这一刻，她不仅笑容真挚，就连脚步也轻快起来。

健步如飞地走到柳懿星背后，一掌劈在她的脖子上，眼睁睁看着她摔倒地上。

“姑娘，柳五姑娘忽然晕过去了，我现在就送她回去。”

也不等虞嫤的回复，她一把将人抓起来抗在肩头，然后满面春风地离开。

是夜，星辰泛冷，北风骤起。

虞嫤穿着一袭水蓝色的长裙，坐在铜镜前画着额前的花钿，原本便艳若桃李的容颜，平添了几分妖娆妩媚。

听到窗柩前细微的响动，她抬眸轻瞥。

靛青色的长衫，将柳遗直的身形修剪得甚是笔直，风流的眉眼，似乎处处含情。

最值得说道的，还是他微勾的薄唇，邪魅且又勾魂，就像是暗夜中的妖精。

虞嫤观察柳遗直的同时，柳遗直亦观察着她。

她肌肤胜雪，双眸似泉，妆容妖艳且夺魄。

那锦缎似的秀发，被懒散地绑在身后，水蓝色的长裙，穿得并不整齐，却自带一股魅惑。

——顾盼回眸之际，皆是风情万种。

“这样的装扮，倒是难得一见！”

“青楼楚馆待久了，自然也染上了几分习性。”她笑着站起来，一步步靠近柳遗直，“五叔混迹其中，应该最是清楚才是！”

她纤腰微步，眉目含情。

外披的轻纱若隐若现，露出一双白皙如玉的双脚，每走一步好似都要踩到人的心坎上。

“我确实见过不少。”他微耷的眼睑轻抬，伸手拦住她的腰肢，“可这般盈盈一握的腰肢，却鲜少见到。”

虞嫤掩嘴轻笑，大红色的指甲，轻轻划过他的脸颊，笑得妖媚动人又纯真无邪。

“五叔，侄女儿只是腰好吗？”

清冷中夹杂着魅惑，无邪中透露着世故，就连那有意无意的勾引，似乎都带着致命的毒药。

柳遗直眼眸稍眯。

他本以为，自己喜欢的是她这副难得的躯壳，没有想到这百变的性子更加吸睛。

许是瞧出他的失神，虞嫤眸中闪过片刻的幽光。

她白皙柔软的双臂，轻轻攀上他的脖颈，附在他的耳侧，吐气如兰。

“五叔，侄女儿还有更好的地方。”

纵使，柳遗直不是羞涩懵懂的少年郎，也经不住她这般撩拨，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来。

——大步流星地朝着床榻走去。

瞥见他眸中迅速燃起的火焰，虞嫤顺势倚在他的怀中，手指在他的胸前轻轻摩挲。

“原来，五叔也这般没有情调，倒是和那些豪客并无二样，一个劲想着直捣黄龙。”

见他停下脚步，虞嫤指了指不远处的案几，上面摆着几壶佳酿，还有些许菜肴。

“阿嫤倒是准备齐全。”

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，虞嫤却乐得抿唇轻笑，修长的手指顺着他的衣领，轻轻摸着他的喉结。

“伺候五叔，阿嫤自然要准备齐全。”

这一刻，她不是威名赫赫的雾姬，不是官家之女虞嫤，不是隆武帝的公主。

——她，仅仅只是沦落风尘的锦仙。

柳遗直将人抱到案几前，面对她的挑逗宛若老僧入定，没了刚才的火热。

“阿嫤想得这般周到细致，可是想要将五叔，彻底绑在君子门这艘破船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