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遗直的眸光倏地一沉,眼底迸发出强烈的杀机,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她。
“你认识的风流浪客倒是不少!”
虞嫤扬了扬手中的酒壶,笑得一脸纯真妩媚,声音也好似黄鹂轻啼。
“那还不是,全赖你母亲所赐!”
“……你都知道了?”
柳遗直知晓老夫人雇凶劫人的事情,却没有想到,她这么快便知晓了内情。
“自打先帝驾崩之后,君子门沦为江湖势力,想要打听江湖上的事情,并不困难!”
“我还知道,老夫人本是想要了我的命,只是那歹徒心软,将我卖到花街柳巷。”
柳遗直的手指,错落有致地叩着桌面,眸底划过一丝狐疑。
“你既然被卖到了花街柳巷,又如何抵达的君子门?如何碰到的曹子安?如何变成了锦仙?”
柳遗直一连三问,双目似光,显然是想要一探究竟。
虞嫤倒也没有表现出丁点的诧异,而是猛灌了一口酒,声音也变得颇为飘渺。
“那人先是将我卖到花街柳巷,我在那里碰到了师父,他觉得我天赋不差,便将我带回了君子门。”
“后来崖山血战,君子门主力死伤殆尽,我亦跳下了崖山,重新做回了老本行。”
“嫁给曹子安,我本想要隐藏身份。”她单手撑着下颚,“可惜,他也是一个胸有沟壑,志在万里之辈。”
“后来,为了躲避锦衣卫的清剿,我只能玩灯下黑,进入藏花楼,成为锦仙。”
柳遗直举起酒杯轻抿了一口,她的声音连贯顺畅,就像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说辞一般。
虞嫤见他凝眉不语,亲自为他斟酒,声音听着颇为轻快。
“五叔,君子门虽是一艘破船,可破船也有三分钉,您又何必绝人于千里之外?”
柳遗直摩挲着手中的酒杯,他虽然想要银湾那条商道,却也不是非它不可。
“陆翀可不好招惹!”
“他若是好招惹,我也不会攀五叔的高枝儿。”
柳遗直唇角狠狠一抽,他那五侄女儿挨了好大的‘闷棍’,她居然还当着他的面茶里茶气。
“我不会和君子门结盟,断刃的事情却可以合作一下。”
“……好!”
虞嫤深知,他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,看不到希望之前,他不会与君子门过多纠缠。
只能进行短暂的利益交换,情报互享。
“但是你也要清楚,就算我尽了最大的力量去营救断刃,也未必能将人救出来。”
陆翀,既然准备瓮中捉鳖,岂能没有后手?
虞嫤不断旋转着手中的酒壶,屋内陷入了诡异的静默,刚才的暧昧也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“若是不能救,便杀了吧!”
听到她这句话,柳遗直猛地将人扯到怀中,抬起了她的下颚,笑得极为欢快。
“我要的就是这句话!”
他也不给虞嫤说话的机会,将人打横放在榻上。
此时的她眉眼微醺,细嫩的肌肤染上淡淡的红晕,似醉非醉的神态娇艳无比。
他的手掌,在她的腰间不断摩挲。
许是手劲太大的缘故,纠缠的衣带愈发松散,露出晶莹如玉的雪肤。
“阿嫤,你可做好了准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