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太阳光,已经开始斜射。
绚烂却清冷的光芒,洒在那烫金的大匾上,将‘柳府’二字渲染得朦胧又神秘。
按照以往的惯例,那深红色的大门,这会儿早就大开,可今日却一反常态的静谧。
“翡翠,去敲门!”
虞晚的声音刚落,大门便被推开一条缝隙,守门的小黄门看到熟人,倏地松了一口气。
只是,当他的目光扫到虞嫤身上时,瞳孔骤然紧缩,厚重的红木门被他‘啪’地合上。
瞧着他这诡异的举止,虞晚的眉头快要拧成死结。
瞥向虞嫤的眸光,带了浓浓的不解,还不等她细问,紧闭的大门被重新打开。
狭窄的缝隙,钻出一个硕大且熟悉的身影。
胖管事的脸上堆满了浅笑,心下却砰砰乱跳,每一次碰到这姐妹二人,他准没好事。
作为柳遗直身边的资深狗腿,焉能不知,此时的揽月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?
虞嫤登门,也不知道是福是祸!
心里面虽然烦躁的要死,可面上还是保持着谦卑与谄媚的笑,声音更是恭敬无比。
“四少夫人,您回来了啊!”
瞧着他那满脸堆笑的谄媚劲,虞晚眼角微抽,自家五叔什么都好,就是这看人的眼力劲忒差!
这人瞧着,就是一个反复无常、欺上瞒下的货色,怎么就愈发地平步青云了呢?
合着,柳家没有可用的人了?
虞晚心中不喜,脸上免不得带了情绪,声音更是莽着一股邪气儿,逮着他狠戳。
“咋的?我回家还要向你报备?”
“……”
胖管事脸上的笑猛地一滞,控制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。
四少夫人这性子,甭说自家四公子受不了,他这老奴仆都觉得糟心。
得亏出身虞家这样的大族,否则免不得要受磋磨。
虞晚不知胖管事心中所想,否则,今日便让他知道鞋底儿抽脸有多么的酸爽。
“阿姐,我们进去!”
瞧着她那‘趾高气扬’的模样,虞嫤忍不住发笑。
虞家父子入狱后,虞晚倒是尝试夹着尾巴做人,可自打他们走出诏狱后,她这尾巴又翘起来了。
不过,这能屈能伸的性格挺好!
她可以无拘无束地做自己,喜欢便是喜欢,不喜欢就是不喜欢,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。
——人这一辈子,最难的便是做自己!
跨进柳府后,虞嫤并未跟着虞晚去二房,而是在胖管事的陪同下去了揽月居。
熟悉的游廊画栋,不熟悉的冷清萧瑟。
这条路她走过很多次,每次都能碰到不少丫鬟仆人,可这一次却空无一人。
偌大的庭院,就像是被人清空了一般。
“陆翀也来了?”
听着她毫无波澜的语气,领路的胖管事脚步微顿,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虞嫤的两条黛眉,肉眼可见地拧了起来,瞥向胖管事的目光夹杂着毫不掩饰的凉意。
“你家五爷,既然让你出来接我去揽月居,那么这点事情还不至于瞒着我!”
胖管事暗骂自己猪油蒙了心,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呢?急不可耐地开口。
“陆指挥使已经去了揽月居。”
“五夫人如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