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嫤闻言冷哼,斜着眼眸瞥了他一眼。
“那就要问一问五叔,若是没有您的推波助澜?咱们的太子殿下会出现在虞家?”
瞥见柳遗直蹙眉,虞嫤瞅准机会反讽:
“虞家可比不上累世簪缨的柳家,遭不住帝王的雷霆怒火,只能夹着尾巴做人!”
听她这般解释,柳遗直眸中的狐疑稍减。
他本想借着由头再细问两句,却见胖管事提溜着又瘦又老的府医,疾步而来。
“五爷,小的将府医带来了!”
趁着府医给叶桑枝问脉的空挡,虞嫤眯着眼缝儿斜了陆翀一眼,后者抱着越千琅一转眼便不见了踪影。
柳遗直虽然将这一幕瞧在眼底,却也没有再次出手阻拦。
反倒是看到虞嫤蹑手蹑脚准备离开时,后牙槽都快咬碎,像是要将其生吞活剥了一般。
“你准备去哪儿?”
察觉到他的语气不善,虞嫤麻溜地堆起笑意,湿漉漉的水眸充满了女儿家的娇俏。
“阿晚,还等着我……”
瞅着她那双转得贼快的眼眸,柳遗直便知她满肚子的谎言,直接挥手打断她的‘长篇大论’。
“阿瑾,我和叶桑枝并无夫妻之实!”
“……”
柳遗直突兀的解释,使得虞嫤头皮发麻,她瞅着脚尖看了许久,这才抬眸向他看去。
“五叔,您其实没必要向我解释!”
虞嫤的指腹轻轻打着旋儿,撑起娇媚柔和的笑,声音更是宛若银铃一般。
“毕竟,我们只是赐婚而已。”
她似笑非笑的话语,看似温柔缱绻不含丁点攻击,可在柳遗直看来她对这桩赐婚排斥无比。
——正是因为这股排斥,所以她不在乎未来、不计较过去!
见他垂眸不语,气氛微凝。
虞嫤担心自己刚才的话过于耿直,本想委婉地弥补两句,却见柳遗直眉目布满嘲讽。
“谁向你解释了?你脸怎么这么大?”
他怪异地瞥了虞嫤一眼,神色既慵懒又邪魅,甚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‘歹毒’。
“我只是想告诉你,我这人最是记仇。”
他跨步靠近虞嫤,修长匀称的手指,轻轻摩挲着她的下颚,笑容坦诚又妖异。
“叶桑枝惹怒了我,我用婚姻算计了她的一生,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。”
瞥见虞嫤面色怔愣,柳遗直眼睑半敛。
他那深沉的眸光夹杂着玩味,又隐含着探究,捧着她的面颊端详了半晌,这才展齿轻问:
“你说,你若是犯了我的忌讳,我该如何处置你?”
“……”
虞嫤被他问得心头乱跳,她与他本就各怀鬼胎,哪能做到一心一意?
但凡利益相冲,那么犯忌的事情定然会发生。
素来谎话连篇的她,这一刻居然破天荒的沉默,开始认真思考犯忌之后的事情。
柳遗直没有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,猛地勾紧她的腰肢,将她的脸杵在自己的胸前。
他微抿的唇角,扯出几丝轻笑,声音却像是九天寒冰,冻得人心头发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