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?你又何必多此一举?”
瞧着她一而再、再而三的阻止,就算是泥人也生出几分气性来,更别说虞嫤这活生生的人。
所以,她说话也相当的不客气。
“二夫人既不愿让我进去,又不愿意红裳进去,莫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?”
柳二夫人一直都知道,虞嫤是一个牙尖嘴利且不吃亏的主,却也没有想到她越发的不懂规矩。
这种大帽子,居然眼睛都不眨的往自己身上扣。
“你胡说什么?我纵使不喜虞晚,可她肚子里面揣着的是我柳家子嗣,我还能亏待不成?”
“既然如此,还请二夫人移步!”
柳家请来的稳婆和府医,终究不如红裳来得放心,所以不管如何也要让她进去。
对上她咄咄逼人的姿态,柳二夫人也升起了些许邪气儿,这还尚未进门,便将柳家当成她的自留地了?
要知道,就算她那金尊玉贵的大嫂见着她,也向来客客气气!
“虞大娘子,你只是虞家的女儿,代表不了虞家!”她冷冷地拂了一把衣袖,“让你母亲来和我理论。”
柳二夫人掌管柳家多年,身上气度自成,可惜虞嫤却不惯着她,一把将人掀开。
趁着她身形趔趄之时,瞥眸看向红裳。
红裳早已经心焦不耐,狠狠剜了柳二夫人一眼,然后一溜烟地跑了进去。
屋门被打开的那一瞬,虞嫤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。
她此时也顾不得旁的,着急慌忙地跟进去,却看到虞晚脸色煞白地躺在榻上,双眼死死地盯着门口。
看到她走进来的那一瞬,那苍白无力的眼眸终于有了些许光彩,伸出胳膊握紧她的手心。
“阿姐,我……我好疼……”
“忍一会儿,一会儿就好了!”
虞嫤第一时间摸上虞晚的脉搏,见其紊乱不堪,又忙看向红裳,却见她不着痕迹地摇了摇头。
看到红裳摇头的那一瞬,虞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。
她几年前也曾生过孩子,知道生孩子就是鬼门关渡劫,可她从未想过虞晚会坚持不住。
毕竟,她的身体壮实的和小牛犊似的,总有用不完的精力!
“阿姐,我有预感,我撑不过去了!”
虞晚本想让翡翠去叫她的娘亲,可她又不忍她白发人送黑发人,所以只能叫她的长姐过来。
“好端端的,怎么会这样?”
“可能是命背吧!”
虞晚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命背,身边的人日夜不离地护着,调养的汤药也经过名医之手。
可就是这般小心翼翼地防备,仍旧见红早产——而且,胎位现在都没能正过来。
“阿姐,孩子就拜托你了!”
“你胡说什么呢!”
虞嫤一把掀开被子,翻身上了床榻。
她的手掌在虞晚的身体间不断游走,不一会儿脸上便出现了豆大的汗珠。
红裳见她这模样也没有闲着,一边让翡翠去熬药汤,一边帮着稳婆疏导胎位。
柳遗直和柳承嘉赶过来时,柳二夫人正满脸煞气地望着产房,那模样像是要吃人似的。
“娘,阿晚如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