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才有了隆武帝北征驾崩!
世家大族之内,从来不缺胆大包天之辈,只要事情做得足够隐秘,就算是皇室又如何?
——在他们看来,王朝末期的皇室,不过是摆在世人面前的泥塑罢了!
柳遗直起先只是半坐在软榻旁,等那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后,整个人倒是斜倚在她的身上。
暧昧倒是不至于,可重量却让虞嫤拧起了眉头。
“也就是说,皇觉寺的主持或许知晓内幕?”
她虽然不喜柳遗直得寸进尺的模样,可因为迫切想要打听更多的内幕,倒也默默忍受了。
见她这般急切,柳遗直目露狐疑。
他与虞嫤也算互有了解,这人看似毫无棱角,可却鲜少有事情能打动她的心房。
她的心,是冷的。
可如今,居然对隆武帝驾崩的事情这般感兴趣,莫不是觉得还能拿这事情做文章不成?
“你对这些往事倒是执着的紧!”
“我师父追寻了半辈子的真相,我自然想要为他解开!”
虞嫤说的不是假话,这的确是姜自在追寻了半辈子的真相,也是她一直想要窥探的秘密。
“那我劝你莫要继续深究了,对谁也不好!”
柳遗直对此并不愿意深谈,可虞嫤却早已经猜出些许苗头,她的父皇终究是急切了。
内政尚且不稳,却将手伸到了军中。
不管文官还是武官,但凡尝过权力的滋味,又有谁会轻易放手?
柳十二听闻虞嫤来了揽月居,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。
当他看到半窝在柳遗直怀中的虞嫤时,一双小拳头捏得既瓷实又凶狠,跺着小步子逼近软榻。
“不要脸,我娘亲刚刚离世,你居然勾搭我爹,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。”
“都怪你,若不是你,我娘亲不会死!”
柳十二一边怒骂,一边想要挥着拳头偷袭虞嫤。
只是他的拳头却被柳遗直半路阻截,大掌紧紧包裹着他的小嫩拳。
柳遗直的眸色瞧不出太多的情绪变化,可越是这般柳十二心中越是没底儿。
——眼泪,终究是夺眶而出!
“爹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自打娘亲去世之后,他感觉所有人都变了。
外面那些仆人女婢,不仅暗搓搓地骂他的娘亲不要脸,甚至还骂他是野种。
他是他爹的儿子,怎么会是野种?
“爹,她们都说我是野种!”
暗搓搓抹眼泪的柳十二,越说越委屈。
‘哇’的一声哭出来,他一把抱住柳遗直的大腿,眼泪和鼻涕一个劲往他腿上蹭。
“呜呜呜,我不是野种……不是……”
没有安全感的小孩,此时已经忘记了虞嫤,反而一门心思想要从柳遗直这边得一个答案。
“爹,我是你的儿子,不是野种!”
听着他一口一个野种,柳遗直半耷的眼眸终于有了变化,浑身散发着凌厉的冷气。
“谁说你是野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