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裳最近几日,一直关注着陆翀和裴炫的动向。
前两天便悄咪咪地打听到,据说是扶风县的税收出了问题,所以抽调锦衣卫过去以暴制暴。
“还在扶风县杀人呢!”
前几日,他们因为税收的问题已经砍了好些人的脑袋,这一次扶风县亦是血流不止。
根据暗线回禀,已经有不少的小家族开始屈服,想要疏通关系破财免灾。
“确定人在扶风县?”
虞嫤对于税收的事情也略有耳闻,作为建炎帝最锋利的刀柄,怎么瞧着都不可能人畜无害。
他们已经在竟陵府逗留了太久,自然需要一场决定性的胜利,来打压各种躁动的声音。
“确定。”
红裳知晓计划后,便命人紧盯陆翀和裴炫的行踪,每隔半个时辰汇报一次。
报信的人刚刚离开。
“姑娘,副门主或许真的没有别的心思,会不会是您和门主过于敏感了?”
“我也希望他没有问题。”
直至今日,虞嫤也不确定断刃为何一定要见柳承荫,难道仅仅只是想要确认他的身份吗?
她希望他是基于这样的缘故。
只是她与青儒作为君子门的掌舵人,作为隆武帝一脉的守护者,他们需要考虑得更多。
“只是,我们终究还是要防患于未然!”
虞嫤的指腹轻轻摩挲,望着香积寺的方向看了许久,这才不太确定地询问。
“扶风县距离香积寺多远?”
红裳听着虞嫤的问话眸色微顿,只是她亦是聪慧之人,须臾便想到了她的用意。
“应该有半个时辰的路程。”
“半个时辰吗?”虞嫤的眉目微深,尾音上挑,“倒是和府城距离香积寺的路程差不多。”
她说话的时候环顾四周,而红裳瞧出她的心思,忙忙上前两步,压着嗓子开口。
“他们离开的时候亦是留下了眼线,刚才已经全部打晕!”
虞嫤和红裳出城不久,便被柳遗直缠上。
望着那好似没骨头似的男人,虞嫤忍不住蹙了蹙眉头,不大乐意地赶客。
“五叔,您难道没有事要做?”
“是啊!最近一段时间挺无聊的。”
他像是没有听出她的意思,反而撑起了温和的笑意,看上去格外的晃眼。
“再者说,我们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,怪想念的!”
虞嫤淡淡地瞥了柳遗直一眼,这倒是一个顺杆子就爬的主,可惜自己并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女郎。
——焉能瞧不出,他这是上赶着去看戏?
“你确定要跟着去?”
“我就是想知道,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会面,居然让你舍得抛出柳承荫?”
他不了解君子门,却知道柳承荫对君子门的重要性。
可是前不久,他不仅从旁人口中得知了柳承荫的踪迹,更是获得了断刃的消息。
按理说,这是君子门的事情,他本不该上心。
只是心里面却好奇的紧,想要瞅一瞅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,居然让她冒这么大的风险?
“您想多了,只是普通的见面?”
“哦……是吗?”
柳遗直对她的话保持着十足的怀疑,若是普通的见面,她至于亲自赶赴香积寺?
这一次的会面,显然并不简单。
听着他那皮笑肉不笑地轻嗤,虞嫤斜睨了他一眼,然后神色坦然地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