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嫤幽深的目光好似又透光木板,落到越千秋身上一般。
“越家的男人,伪装得再好骨子里也不安分。”
越千秋一路上试探虞嫤,虞嫤何尝没有试探他?她能感觉到他对权力的渴望。
当然,这种渴望不含贬义。
柳遗直在小舟上,约莫等待了半盏茶的功夫,然后摇着手中的船桨逐渐走远。
“他似乎并不失望。”
宁安的注意力一直都在柳遗直身上,毕竟这是被柳元甫唤作麒麟子的人物,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。
只是令他奇怪的是,他好似一早便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。
“他熟悉千秋的性情,自然也能猜出他的选择。”
虞嫤知道柳遗直来此,只是想要与他自己和解,日后兵戎相见时才能毫无负担。
“宁叔叔,我们得改变计划了。”
“哦……圣女想怎么做?”
“我会让宋词陪着千秋前往北疆,你带着其他人前往大名府躲藏,而我则带着一批人前往清河府”
“北疆之地太过凶险,这样会不会冒险?”
宁安是聪明人,他知道虞嫤这样做是为了摆脱柳家的追踪,毕竟宋词的易容术有目共睹。
等二人融入人群之后,没有人能寻到他们。
只是,他一个读圣贤书的书生,前往那种茹毛饮血之地,会不会不适应?
“他应该去看一看北疆,去看一看我父皇驾崩的地方,看一看旻朝的战场。”
“那么,宋词那丫头乐意听你的?”
宁安对此不抱希望,那丫头也就门主能吃得死死的,自家圣女对她没有丝毫胜算。
“……青儒离开的时候,已经让人秘密为她赎身,这会儿应该在竟陵府附近等着。”
宁安瞧着她那一脸无奈的模样,笑着打趣。
“你就是太惯着她了,应该拿出圣女的威严来,免得那丫头蹬鼻子上脸。”
“呵……我若是拿出圣女的威严,第一个和我算账的恐怕就是宁叔叔,我才不会上当。”
虞嫤揉了揉自己的鼻尖,她清楚宁安对那宋词的纵容,简直就是当闺女偏宠。
她才不做那愚蠢的人。
月黑风高的夜晚,虞嫤一行人的船只靠近竟陵府时,停在了一个渡口处歇息。
借着这个空档,宋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虞嫤的面前,语气不太好。
“有话你就快说,别跟我演久别重逢的戏码。”
别人都觉得君子门的圣女强大、冷傲、不择手段,她只相信最后一个说辞。
毕竟,每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都是没脸没皮。
虞嫤憋了满腔的废话,就这样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,满是懊恼地捶了捶案几。
“宋词,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!”
“呵,瞧把你美的。”她那双耷拉着的眼眸,充斥着不满,“我是门主肚子里的蛔虫。”
“……小阿词,你要不换一个喜欢的人吧!青儒那小子就是一块臭石头,不是你的菜。”
“我就喜欢他不喜欢我的模样。”
“你有病吧!”
“嗯,得了一种爱而不得的病。”
“……”
虞嫤已经放弃了治疗,慢悠悠地指了指一旁的越千秋,目光瞬间变得认真。
“你这次的任务,就是陪着越千秋前往北疆,不仅要护着你们的平安,也不能被人发现身份。”
宋词盯着越千秋看了良久,这才颇为狐疑地望着虞嫤,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。
“你这次找对了吧!怎么长得这么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