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后,楚和景察觉不对,老板的声音怎么在另一个方向?
他一抬头,却见程曼曼和女帝坐在桌旁,喝着茶聊得正欢,嘴里说着什么流浪狗。
见楚和景总算抬头,程曼曼无所谓地耸耸肩:“走就走呗,反正你不是隔几天就会回去一次吗?”
楚和景穿梭两个世界的次数,都数不清有多少次了,也不知道这货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电视剧,表现得这么生离死别干嘛,搞得他像没回去过似的。
楚和景习惯性地扬起唇角,笑得却略有苦涩,“这次不一样。”
程曼曼端茶的动作一顿,问:“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
“若是顺利,再过不久,在下就会回来,若是不顺……”楚和景顿了顿,终究改了口,“可能各位要很长时间,都见不到在下了。”
他借着摇扇子,遮掩了面上的凝重,他这话也没说错,若是不顺,他恐怕连回来的机会都没有,永远见不到,自然也等于很长时间见不到。
女帝和程曼曼都察觉到了楚和景的‘语言艺术’,也猜到了一部分,下意识想要拦住他。
可相处了这么久,她们谁都知道楚和景的性格,既然能让他如此慎重地告知,说明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。
更何况,程曼曼早就知道,楚和景是个有故事的人,他要做的事,她拦不住,作为朋友,只能尊重他。
程曼曼喉头不自觉有些发哽,“你、你什么时候走?”
楚和景道:“现在。”
他本想不辞而别,可一想到,这次不见一面,可能就是永不相见,想了想,还是等老板回来,当面告别才好。
“一定要这么着急吗?”程曼曼喉头越来越发紧,停顿了会儿,才能发出声音:“袁伯今天做了酸菜鱼,小、小妞中午也要回来吃饭,要不、要不吃了午饭再走?”
可惜萧统没回来,楚和景临走前不能和他告别。
楚和景没有立即回答,深深地看了眼程曼曼,微扬唇角:
“好。”
这顿饭是有史以来最丰盛的一顿,也是有史以来气氛最沉重的一顿。
袁伯生平头一次体会到了,精心制作的一桌子拿手好菜,却几乎无人动筷的心情。
楚和景走后,民宿里除了仍旧嘻嘻哈哈的游客之外,其余人连说话的兴致都没多少。
当晚,民宿内有几个房间的灯,彻夜未熄。
就在楚和景离去的第二天,萧统的粮和运粮车,总算筹备齐全了。
程曼曼本就心情难受,支付尾款的时候,心又滴了一次血。
她这又送粮又送人的,给萧统的金手指都开到这地步了,萧统要是还不能夺回兖州,等他回来后,非得挨女帝一顿揍不可。
不行,她也得动手!
萧统要是输了,她必须和女帝来个混合双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