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推开门进去,对着躺在床上的黄毛儿子就是一脚:“滚出去!”
黄毛被吵醒不耐烦地说:“你又发什么神经?我要跟朋友开公司,钱你弄到了没有?”
林玉兰气不打一处来,进厨房拿了一把刀返回抵在自己脖子上:“你想要钱是吧,行,把我杀了。”
“杀了我你就有钱了!”
黄毛吓了一跳,飞快起身往外跑,边跑还边说:“什么毛病,真是脑子不正常。”
他跑出去,正好撞上回来的江宴敏。
“哎哟,小兔崽子,走路都不长眼睛的吗?”江宴敏破口大骂。
多年后,江家人得知了江宴海在南方的码头上身无分文,还被人打得奄奄一息之后。
他们就准备找林玉兰要点钱,却并未如愿。
江宴敏气不过林玉兰过河拆桥,将林玉兰交给他们家那些药丸的事写了封匿名举报信。
她将举报信偷偷寄给了江宴川。
江宴川认识她的字,看她这么识趣地提供了证据,大方慈悲放过了他们一家子。
不然他们一家也不可能在这个小城市里安家,她父母当时的工作也会被再次搞丢。
当时,家里人找同事借了点钱,让她去找大哥。
只可惜,她到的时候,大哥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她找了几天,身上的钱花得只剩车票钱后,总算是在一个垃圾桶旁边找到了神智不清的流浪汉大哥。
他们是逃票回去的。
一家人总算是再次聚在一起。
可江宴海却在一个半夜离家出走了。
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。
那段时间,江宴敏做了好些梦,她梦到她跟二哥还是一家人。
二哥不是顾家大哥。
而且她的日子过得也特别好,梦里,江家人给二哥用了林玉兰给的那种药控制了他,二哥很听家里人的话,唯一有一点不听的,那就是他对盛菱特别好。
他给盛菱买礼物,看得她嫉妒,凭什么他要对盛菱那么好?
因此,盛菱在江家的日子不好过,她经常欺负盛菱,而且还故意设计弄掉了盛菱肚子里的孩子。
二哥背地里找她算了几次账,差点就让她死了,如果不是那种药物控制,她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。
她不敢明目张胆欺压盛菱,就偷偷把盛菱吃的抗抑郁药换成了慢性毒药。
最终,盛菱在她妈过大寿的那天做了一桌子菜后死了。
她以为二哥总算是要娶林玉兰,在家里做着春秋大梦的时候。
谁知二哥把她叫回去,点燃了家里的煤气。
那种被烧到皮肤的痛感在她醒来后还仿佛有所残留。
她觉得荒唐,首先林家给的那种药就算是能控制人,但也不可能那么神乎其神。
她妈在地下室里摆了个阵法,跟先前林玉兰告诉他们的时候一样。
说是拜了邪神那个药就会有奇效。
梦里的确是有效,她觉得是自己异想天开了,她太想过好日子,所以在梦里给自己圆满了。
她本来不想在意这个梦,但这梦太过真实,让她时不时就想起。
突然某一天,她想到,如果人真的有前世今生的话,那二哥在一家人被下放后突然变脸,是不是就说得通了。
盛菱反常也能解释了。
不过,她并没有去求证。
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,她已经停止了自己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。
她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,她还劝父母也不要怨天尤人。
对于他们来说,有份工作做着,不至于饿死已经算好的了。
过了没多久,她便听说林家倒了,那些人该抓的抓,该劳改的劳改。
林玉兰也被送到了农场改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