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厌刚回到监室不久,狱警便又一次打开门,说有人要见他。
“知道的说我是被拘留了,不知道的还以为,我是来度假的,一天天的,来找我串门的人也太多了吧。”柳厌笑着站起身。
狱警呵斥:“少废话,快出来。”
柳厌走了出去,被狱警押着再一次到会见室。
他还在想这次会是谁,便看到吴慈生站在铁栏杆前,他一顿:“是你啊。”
柳厌出事以来,吴慈生也算尽心尽力帮他了。
前期借钱,中期找门路,后期刚传出消息说他被举报,上面要抓他,他还动用过关系想保他。
只是数额太巨大,影响太恶劣,实在保不了,他也只能算了。
吴慈生直奔主题:“你授权当你的辩护律师,我一定帮你争取从轻判刑。”
柳厌点头:“谢谢。”
吴慈生又问:“楼藏月刚才来看你?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
柳厌舔了一下嘴唇,呼出一口白气,监狱这种地方就是这样,哪怕四壁密封,但还是觉得哪里有风吹进来,让人遍体生寒。
“慈生,咱们也算一起长大的,我有个忠告想要给你。”
吴慈生问:“什么?”
“楼藏月,今时不同往日了。”
吴慈生摘下眼镜,从大衣口袋里拿出眼镜布,轻轻擦拭。
“我知道。从她毁了四盛跟阿尔萨的合作开始,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一样了,只是没想到她的动作这么快,竟然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,突然之间,就把你拉下马了。”
他重新戴上镜片,光影在镜片上形成对角,他深棕色的眸子有一瞬间的错觉是竖瞳,就像蛇一样。
“区区一个女人,仗着背后是洛菲集团,就真以为能在申城为所欲为了。”
他的语气也像蛇那样,阴冷,刺骨。
柳厌双手在小桌板上握紧成拳,沉声说:“慈生,收手吧。”
吴慈生眯眼:“你说什么?”
“不要再一错再错下去了,其实这些事跟我们没什么关系,都是我们的父辈做错了,我们为什么要延续这个错误呢?我们其实可以选择割席……”
吴慈生笑了一声:“阿厌,这种话,你放在三年前说,或许还来得及,但现在,我们割得了席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