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同的是,她拿不准竹媛的邪咒是谁解的,以及下咒之事有没有被识破。
灵识见她纠结,无所谓地提了一句:“你怕什么?无凭无据,就算她怀疑你又能拿你怎么样?”
“竹媛爱恨分明,若她发现是我夺了她的才气,一定将我视作仇敌。该死,她怎么会恢复正常呢?你不是说下的符咒无人可破吗?”
灵识听出江蔓瑶的声音里有着埋怨,不满道:“世上能破我符咒的高人,十有八九都驾鹤西去了,谁能料到这丫头运气如此之好,竟真的破开了。”
“之前你在那野丫头手里,不也失了手?”江蔓瑶嘴角向下,显出几分不屑。
若是那时能夺来江清婉的气运,她也不用为竹媛的事提心吊胆了。
江蔓瑶享受惯了顺风顺水的人生,她根本不需要为任何事情烦恼,那些阻挠她的人或事,都会在她的脚下化成一颗小小的石子,轻轻一踢就消失不见。
灵识驳斥道:“轮得到你来教训我?别忘了,我给你的,也能统统收回来。当初是你看上了人家的才气,求我教你咒法,现在失利了,又来怪我。你倒是什么都不肯吃亏,好精的算盘。”
江蔓瑶抚了抚脸,默不作声。
半晌后,她才说道:“是我失言了。竹媛的金秋宴,只看她递不递请帖了。若她一如往常,我便再去探探口风,兴许是我想多了。”
江蔓瑶小啜一口杯中的青梅茶,涩苦的口感让她不禁皱眉。刚想叫人,却发现景嬷嬷已经被赶走了。
往日都是景嬷嬷打理一切,现在换了人,事事也都没那么合她的心意了。
“真是烦心。”江蔓瑶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。
“呀,大小姐这是怎么了?”
突如其来的一句招呼,惊得江蔓瑶回过头,原来是夏姨娘。
夏姨娘与她关系尚可,加上夏衍明之前总往栖梧阁跑,所以下人也见怪不怪,没有通禀。
江蔓瑶见是夏姨娘,也定下心,掩过刚才的烦闷:“一些小事随口说说而已,不打紧。姨娘今日怎么有空来坐坐,衍明的精神好些了吗?”
她对江衍明的霉运多少有些心虚和内疚,因此问候中也带了些真情实感。
提到江衍明,夏姨娘眼神黯了黯:“身上倒是没什么大毛病了,就是变得畏缩许多,再不敢出门了。”
夏姨娘勉强露出笑靥,拿出手中的木盒,道:“不说这些烦心事了。衍明想吃我做的玫瑰酥,我专门做好了,也给大小姐送一份儿。”
一打开木盒,芬芳的花香袭来,糕点的形状也做成了花朵,很是诱人。玫瑰酥是夏姨娘的拿手好作,每年都会专程送来,江蔓瑶知道这是对她的讨好。
桌下,夏姨娘握着盒盖的手,正微微发抖。
她将江清婉给的符水,揉进糕点里,做成了玫瑰酥。夏姨娘不能再忍受江衍明出一点事,即便江清婉说的神神叨叨,她要试一试。
能救衍明,她什么都愿意做。
夏姨娘清清嗓子,笑道:“许久没做了,大小姐快尝尝罢,是不是还拿得出手。”
“那就多谢姨娘了。”江蔓瑶脸上挂起甜美的笑容,将盘子拨到远远的一边,“不过,我今日没什么胃口,恐怕吃不下了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