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身子抱恙后,本该立太子。她拉拢的朝官要远多于淑妃一派,每天上奏立太子的折子雪花似的飞进养心殿。可钦天监的言官非说什么流年不利,若是现在立储,会冲撞皇上的龙运。
呸!分明是淑妃那贱人见势不妙,想拖延时间,买通了钦天监,才有这些子虚乌有的说法。
皇后拍案怒道:“连一个野和尚也敢来戏弄本宫,岂有此理!”
“今日先是梨儿身死,接着又有这和尚妖言惑众,分明是想借宴会之势,定了我的不祥之罪。这背后的人,视人命如草芥,更视娘娘的威严如无物。”
江清婉语气铿锵,像是在为自己和皇后鸣不平:“还望皇后娘娘准许我审问一次,看看是何人如此歹毒?”
“准。”
得了准许,江清婉发问道:“谁派你来的?给了多少好处,要做什么?一五一十,都给我说出来。”
如一不言。
“你不说,就留到阴曹地府去说!”江清婉加重念力。
随即,如一身体猛的一沉,终究还是趴在了地上。如海般磅礴涌来的压力,身体像是被巨象踩踏的青草,下一刻就有被碾得粉身碎骨的风险。
尤其是越来越紧的符页,勒得他额头青筋暴起,几乎就要窒息。
如一此刻毫不怀疑,江清婉的的确确是起了杀心。
对生的渴望战胜一切,如一嘶吼道:“我说,我全都说!不要动手!”
他的确是慈济寺弟子,不过十二三岁犯了戒律,便被赶下山去了。
他自幼在寺庙长大,学的都是诵经念佛,没旁的本事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仍扮作和尚,饿了只管化缘,碰到外行的,就做几次法事,混着混着竟也有了些名堂,吃饭穿衣也不是难事。
可是如一的胃口不是那么轻易满足的,人们的信仰来的如此轻松,尤其是那些有钱的豪绅,富得流油,他逐渐不满足温饱的生活。
后来他便心生歹计,将主家的宅院布局摸的一清二楚,等人家前脚招待完,后脚便有劫匪前来,洗劫一空。如一再与贼人分赃,屡试不爽,手里犯下的人命少说也有七八条了。
谁知前些日子有人找上门来,拿出了他勾结山贼打家劫舍的证据,要他来办一件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