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边扎，一边凝重道，“得让你体内的寒毒彻底发作，这样才能彻底逼出，你们加快运功，得撑住。”

霍燎身中寒毒十几年，每次发作之际都会被汤药压下去，从来没试过冻成这模样。

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冻成冰雕了，四肢更是仿佛失去了知觉，喃喃问，“要是撑不住会如何？”

顾行远疯狂给他扎针，心尖也是提到了嗓子眼，沉声道，“要是撑不住，那就会成为一个冰人，想想这美好的人间，好好撑住。”

霍燎骨子里头就是一股子厌世因子，邪肆风流背后是生有何欢，死又何惧的人生态度。

一心想要解毒，不过是这寒毒每月都要泡药，十分烦人，倒也不是他多么惧怕死。

此刻感觉自己离死不远了，倒是放开了，喃喃道，“阿凉，我要是死了，天山阁大阁主之位便交给你。

天山阁的宝贝，镇阁之宝你护好，其他的，你喜欢便拿来用。

大阁主玉佩我就埋在了我那黄金屋后面的老梅树下，咱们当年曾在那里把酒言欢。

大阁主玉佩在手，便能号令天山阁。

记得护好镇阁之宝，不然我下去无颜面对天山阁列祖列宗……”

君非凉看着他，眉头拧成了一道川，“霍燎，枉你号称江湖第一大侠，连这点困难都撑不住，算什么大侠。”

霍燎面色苍白，嘴唇紫乌，整个人笼罩着一股子浓浓寒气。

气若游丝道，“老子早就不想当什么大侠了，人总有一死，早死早投胎，我来世要投胎成一只猪，每日只需要吃吃吃，养好膘后，等着上杀猪台就好……”

君非凉气结道，“你杀戮深重，如何能投胎成猪，万一投胎成一头驴，天天让你拉磨，你哭都没处哭。

好好撑着，做人才是最快活！”

霍燎柔弱的笑了笑，感觉每一寸肌肤都慢慢凝结成了冰。

做人一点都不快活。

小时候被师傅逼着，要练最强的武功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