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吗?想教训谁?”
荆翼清冷的声音传来,人也跟着进了屋子。
里正一家人惊呆了,这陆美玉竟然真的让那军爷上门找茬了!
“虽然你是个军爷,但万事都要讲律法。再说,你那地儿远在天边……”
里正话未说完,荆翼又嗤笑道:“远在天边怎么了?原来你就是这般打量着,才敢在村里横行霸道欺负陆娘子!”
里正儿子刘宏才叫道:“你这破鞋,竟然把野汉子叫上门来了。真是不知羞耻。”
里正想要阻止儿子已经来不及,傻儿子啊,这可是手上沾染过人血的,可不是一般的军汉。
果不其然,只见那年轻的军爷目光冷冷地盯着儿子,他甚至不让手下动手,而是自己快步上前,一脚就把还要叫嚣的儿子踹飞。
飞到了院子里!
眼见儿子倒在地上,半天都爬不起来,里正这才慌了:“你们真是疯了,好端端地将我儿打成这般。我要去告官。”
陆美玉不禁大笑起来:“你竟然还想着要去告官?正好,我也要去告官,这回,定要让你儿子下大狱!为民除害。”
她可是打听清楚了,刘宏才仗着他爹是个里正,调戏了好几个姑娘。
就这样,也被里正花了点摆平。
那几个姑娘想着不敢让别人得知这“丑事”,并不敢声张,竟这样不了了之。
里正娘子真正慌了:“美玉啊,你说你要和离时,我们是否帮了你?你要立户时,我们是否又帮了你?人不能不讲良心啊。”
“良心?你们难道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才‘帮’了我?你们在村里办哪件事儿,不是收了银子?要不然,你们盖得起这样的大房子?”
陆美玉一边说着,忽然冲到里屋去了。
她直奔书桌,打开抽屉,拿出一叠写了字的纸,以及一些账本来。
里正大惊,想要去抢夺回来,却被荆翼劈手砍去。
直直地砍在他的手腕上,里正便觉得手似断了,再也抬不起来。
顾不得手腕疼痛,他朝里正娘子喝道:“你是个死的?不会去抢回来?”
里正娘子和女儿刘秋兰,都知道那账本事关重大,连忙想去抢夺。
却被另两个军爷挡得死死的,压根近不了陆美玉的身。
陆美玉打开账本,一条条地读了起来。
“这些都是你平日里贪墨的小银小利,这倒罢了,这田税……看着也不太对啊。我得找村里的读书人好生核对下,再告去县衙!”
里正闻言大急。
他没想到陆美玉竟然还识字,还想着要找读书人来核对。
田税上他自然也动了手脚,他多收一点,也多打点一些给小吏,他这里正的位置不是能长长久久地坐下去吗?
他恨恨地看向这几位军爷,陆美玉一个乡下妇人懂什么?定然是这几人给她出的主意。
里正家的动静已经招来了村民们来围观,当发现又是陆美玉在大闹时,一边觉得她竟然胆子这么大,一边又觉得甚是合理。
这几个军爷不正是给她出气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