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间与魏延傅肜详谈一阵,方才知晓魏延小时候家中其实颇为显赫,乃县中望族。
可惜其父早丧,以至于家道中落,书读过不少,武艺也不差。
傅肜比之魏延有所不如,但也是经过蒙学。
见得此状,秦瑱颇为满意,便叫二人好好休息。
但在二人退去之后,诸葛亮却悄悄来到营帐之中问道:
“学生观今日之举,似有收这魏延以用之意?”
秦瑱一听,也不隐瞒,表示自己是有这么个意思,你有何见教?
诸葛亮闻之就忙摇头道:
“见教不敢说,然则学生观此二人,傅肜其人颇为直率,魏延却有钻营之意,乃是小人之相。”
“学生自知先生爱才,但此等人还需慎用!”
秦瑱见状,一时便有些奇异,暗道怪之不得孔明北伐之时对魏延即用又防。
合着这两人天生就不对付啊!
这才初见,还未相处就递起了小话,以后还得了?
不过他也知道孔明是为了自己着想,便笑着解释道:
“吾之用人,历来只用其才,不用其德!”
“孔明只道魏延钻营,吾却道此人可以大用。”
“只需其人忠心,值此用武之际,便有小亏又有何妨?”
“似孔明这般用人,来人麾下必皆是循规蹈矩之徒,看似利国,却不利民!”
“须知治国之道,在于矛盾中求发展,若只知稳固国事,便广寻那等呆板之人,家国必然僵化。”
“长此以往,必然形成惯例,只重其德不重其才,国当以此而衰!”
诸葛亮听着这话,总觉有些不对,治国不就是要求德行么?
可秦瑱这话却是只重才干之意,与他历来观念相悖。
可他细细一想秦瑱的辩证法,又觉得此理颇合道家阴阳共存之理,只觉奥妙非常,又即点头道:
“先生之言有理,学生受教!”
说着,便带着疑问朝着营帐行去。
秦瑱看着,却也没有多管,他知道诸葛亮正处于观念冲突之时。
凭诸葛亮的聪明才智,早晚可以明白这些道理。
他自然不需要过多的输入自己的观念。
如此便来到了第二天,天刚一亮,秦瑱便带着陈到等人朝着山寨行来。
及至山下,又叫魏延、傅肜前去叫阵,他带兵埋伏于后。
二人一至山寨之前,便即喝骂不止。
那寨内黄巾贼见之,自是大怒,寨门一开,便行出数百人马,为首之人高呼道:
“吾乃黄巾渠帅乐集,尔等何人,安敢犯我大寨?”
魏延见状,提刀便怒喝道:
“闲话勿说,尔等屡次犯我乡里,可敢与我一战?”
他一声喝出,寨内便冲出一人高呼道:
“竖子休要狂吠,看我拿你命来!”
此人持枪杀出,与魏延战在一处,却见两人刀枪相交,不过两合便被斩于马下。
那黄巾头领见魏延甚勇,心道自己不是对手,当即一声高呼道:
“孩儿们,此人安敢欺我军之众,且与我围杀上前,将其擒下!”
其麾下众人闻之,纷纷怪叫着朝魏延等人冲来。
魏延见状,忙叫撤退,带着傅肜忙朝山下撤来。
正赶至一处密林之间,陈到一声大喝,便即带兵杀出,使得黄巾贼势大乱。
乐集见之,忙道中计,急忙牵马后撤,不料魏延已然提刀追来,还未追上,便即一刀砍中乐集马腿。
马匹一时摔倒,乐集应声坠到在地,还不待他求饶,魏延便即挥刀而来,一刀斩落其头。
随着乐集一死,其麾下四散奔逃,陈到又带兵朝着山寨冲去,一时斩杀百人之多。
又获寨内金帛、粮草、器械,这才带兵归来。
一众百姓见得此状,皆是拍手称庆,高呼刘备军之德。
秦瑱见此,便令人烧毁山寨,又唤魏延和傅肜来见道:
“今此寨已除,尔等可取粮草兵器直往汝南投靠云长。”
“然则吾此番出使,身边无人可用,见尔等亦有勇力,不知可愿随我前去?”
二人闻言,商议了一番,最终还是魏延道:
“虽说先生对我等有大恩,然则此去路遥,须得有人护卫。”
“傅肜兄弟有心带家小先去汝南,在下无牵无挂,愿随秦君走上一遭!”
这个结果自也让秦瑱颇为满意,由是又给傅肜写了一封荐书,让带着前往汝南。
就此两方彻底分别,秦瑱收了魏延,又朝着西方沿路行来。
及至平春,穿过桐柏山,总算进入了章陵郡。
后人谈起荆州,总习惯说荆州八郡,实际上荆州只有七个郡,分别为南阳郡、南郡、江夏、长沙、武陵、桂阳、零陵。
然则自刘表入荆州之后,为了防备曹袁两家,便将南阳单独划出一郡,新作章陵郡,故称为八郡。
此时的章陵郡太守,便是黄祖之子黄射。
秦瑱抵达此处之后,因西北方向是曹操和张绣开战之地,便一路向南,又派遣信使将消息传给黄射。
黄射一听刘备军使者前来,不敢耽搁,又将消息发到了襄阳城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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