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奴隶三十多岁,有股子奴才的机灵劲,奉承话一套一套的,惹得几个买家好像很有兴趣。
但姜玲玲越听到后面越觉得不靠谱,这种见多了眼色的,估计全身最厉害的就是这张嘴了,正想着,被人一把拉过。
“还装不认识呢!”妇人见姜玲玲看都不看自己,连忙三步两步到了跟前。
姜玲玲吓了一跳,这是——马淑儿,荣昌达的媳妇。
“马氏?认识,但是不熟。”姜玲玲疏远的说道,这原主之前引来的烂账她懒得翻,荣昌达对于原主而言,也算个前任吧,姜玲玲能清晰的感知原主心里爱慕着荣昌达,即便和苏长青成婚生子,她心里还是更喜欢荣昌达,那个青梅竹马的少年占据了她美好的年少时光。
但是现在姜玲玲对荣昌达没有任何感觉,最多很久没有联系的邻居,就算她得带着原主的一切走下去,这个十岁之后手都没有牵过的、算是两厢情愿的感情,在那个少年不肯为爱私奔时已经划上了圆满的句号。
作为一个前任,就应该像死了一样,不要打着朋友的旗号再出现在双方面前,更不要双方现任面前,老死不相往来才对,这是姜玲玲处置那些前任的一贯态度,既然荣昌达是爱过的前任,那多一个不多,她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“你……”马淑儿气愤,这姜玲玲装什么装,巴不得跟自己划清界限似的,不过也对,难不成还希望她再缠着相公嘛,她倒是识趣,在这大庭广众之下,她也不会笨得把相公和这个女人之前有过情愫的事情说出来,虽然能让这个女人被嘲笑,但是她也没有多有面子。
马淑儿理了理头上的绢花,动了动长长的绣摆,“哼,我相公这次考中了秀才,秀才!你没想到吧!”
姜玲玲挑眉,不是不熟吗,她对人家家事不感兴趣。
这姜玲玲恐怕羡慕的不得了了吧!马淑儿更加得意,“这秀才娘子可不是人人都做得的。有些人啊,就是没这个——命!”
命字单独一句话似得暗有所指,让姜玲玲不要搞什么事,她命就是得不到的。
姜玲玲无语的,她都不想搭理了,居然还来嘲笑和贬低自己,谁还没张嘴会贬低人呢!“我看你的年纪应该也有二十左右了吧,你相公中个秀才都要二十好几了吗?我们村那小地方,两个秀才都才十多岁呢,到二十多估计都举人老爷了,看来,你得回去多多鞭策了,真不努力啊!”
马淑儿脸上的笑意凝固了,读书还是看天赋的,三十岁中个秀才的不是没有,可三十了才是秀才,多半再考也很难再中了,二十来岁还是很有机会的,马淑儿从来不觉得年纪会大,这十来岁的确实让人羡慕,县里也不是没有,但是姜玲玲说的,她可不信,说大话出来嘲笑自己罢了。
“哟,十几岁的秀才可不得了,可都曾婚配了?”一旁的买家婆子好奇的问,这县城几个考中他们都大概知道,村镇那么多,就不知道了,但是十几岁的秀才在这些人眼中可是潜力股,特别是她这个做媒婆生意的。
“一个已经成婚,还有一个才十四岁,未曾婚配。”姜玲玲说道,陈世书还小呢。
“这可是咱们县今年最小的秀才了,柯家的亲戚不是。”婆子张口就来,如数家珍一般。
姜玲玲惊叹这婆子的消息,“你说的该不会是柯护军?”
“正是正是,诶,那孩子不是父母双亡,继室带着亲儿子继承了家业,过了名录,要不是柯护军,他哪能读书啊!”婆子说道。
姜玲玲有听说过陈世书的一些事,这陈春来去了军营没多久家产就被占了,继室古氏的娘家有些路子,陈春来就是单枝独户,要不是有点钱,还娶不到古氏续弦,也等于给儿子埋了炸弹,唯一靠谱的是,在军营里结交了一些朋友。
苏长青、黄三、陈春来等是最开始在柯庆朝还是队长的时候就跟着的一批小兵,这四个人因是横台县的人士,关系也更为亲近,黄三、陈春来死的那场战非常凶险,柯庆朝也升为了护军,而幸免于难的苏长青也就做了队长……
而现在柯庆朝为死去战友们照顾遗孀的事迹也传到了军营,忠心的跟随者也越来越多!
马淑儿看着姜玲玲跟别的买家说话去了,而且还验证了没有说谎,那她刚刚说的那些话,在场的人听了,肯定觉得她是个没啥本事还爱炫耀的人嘛,可不是会在心里笑话自己了,这个面子她得挣回来。
其实在场人没多大兴趣听人自夸或者嘲笑,大多数根本就没有理睬两个妇人说什么话。
婆子跟姜玲玲说了会话,还自我介绍梁媒婆,看样子也知道姜玲玲孩子年纪肯定很小,只问了家中姐妹、小叔子、小姑子,大点的侄儿等有没有待嫁、待娶的,即便没有也不黑脸,又问姜玲玲这看上哪个人想买回去没有,更是指了指面前围栏里那个特别能说会道,样样能的人。
“这个这么多人争,肯定很贵,而且我一个种田的,哪里买得起。”姜玲玲说道,虽然她没看上,但是也不好那么说出来。
婆子认为姜玲玲谦虚了,看穿着是可能不太有钱,但真只是个种田的农妇,能进这里面来,约莫哪个田庄的管事媳妇吧,只不过没看上眼罢了,确实,这个人这么油浮,管事至少得是老练的,婆子觉得,他要是个女人的话,那得买回去入行。
马淑儿听到姜玲玲说买不起,心里嘲笑,姜玲玲也会承认自己不好的一天,她站这有一会了,也听了些那奴隶和买家们的对话,这个肯定是里面最好的,想着今天也带了几两银子出来,大声问价钱,引的所有人看了过去。
“这个十两银子。”三子热情的跟马淑儿介绍起来,把价格开的高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