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恒眼神通红的看着在场跪在地上的众人,又猛灌了一口酒,吐出了最后两句诗词!
“生乏黄金枉图画,死留青冢使人嗟。”
“今日秦宫人,明朝胡地妾!”
又是一句直抒胸臆!
如此娇美容颜,最终却要埋没再北地胡沙那荒无人烟之中……
就连宰相赵端礼也没了最开始那种趾高气昂之心,站在原地身躯微颤不已。
他们偌大一个秦朝,却连皇帝陛下一个公主都没有能力守护,要成为别人的胯下玩物……
秦国之大,却连一个公主都容不下!
这哪里是在描写沐阳公主,这分明是在骂他们秦朝上下无一能人!
沐阳公主此刻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,她以为今日张恒会一直的沉默下去,可没想到一首诗词作完,就能惹得百官无一抬头!
而自己,也被其给深深折服,其中的凄婉与哀伤,几乎让她不能自拔!
“谢谢你,张恒……这就是我想要的诗,谢谢你……”
她不断的开口喃喃道。
皇帝嬴稷表面上还算沉静,可龙袍之下,他那双大手已经死死的抓住了龙椅!
他眼神同样也有些恍惚!
“开国十余载,我秦国大小战争无数,死伤更是不计千万,何年何月是个头?”
“以一人死,换万人活,这其中,到底是谁做错了……”
如果有选择,他肯定不会送自己的女儿去和亲!
可现在的情况便是,秦国连年战争,百姓军队早已疲敝不堪,无力再战!
如此情况,他能做的,却只有妥协……
张恒身形有些摇晃,将这些豪言吐出去之后,他只觉得胸中一口浊气排出,酒气逐渐占据意识!
可即便如此,他仍是继续开口!
“皇帝陛下可思先祖?先帝暴霜露,斩荆棘,以有尺寸之地。子孙视之不甚惜,举以予人,如弃草芥!”
“今日割五城,明日割十城,然后得一夕安寝。起视四境,而胡兵又至矣!”
如此一言,让许多还沉醉在张恒诗词之中的大臣们纷纷惊醒过来!
他们都神色惶恐的看着张恒,没想到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,居然能够说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语!
况且一个文人于朝堂之上擅谈军国大事,那可是要掉脑袋的!即便说的再好,也要看准时机!
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公然教训皇帝,这不是找死么?!
老太监吕公公早已经被吓得面色苍白不已,可任凭他如何拉拽张恒,后者就是倔强的不肯跪下!
“小祖宗我求求你了,快跪下吧,以您的身份怎敢直呼先帝名讳,您这不仅为自己惹火,恐怕背后的家族也要遭殃啊!”
就连皇帝嬴稷也猛然站起身,目光灼灼的看着张恒,像是第一次重视这个年轻人一般!
“小子,你究竟是何人?”
能够说出“起视四境,敌军又至”之词,只有久经战场上的老将才能总结出来的经验,这小子怎么可能直接提出?
张恒身躯直立,沉声道:“在下张恒,建安伯张朝先之子,藉藉无名,不足为外人道尔。”
“张恒,张朝先……”
皇帝陛下在嘴中念叨了一番这个名字,却发现似乎脑海中没有这两个名字的印象!
嬴稷死死的盯着张恒,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,只可惜,张恒眼神微眯,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。
“大胆竖子,朝堂之上,岂是你撒泼的地方?教训皇帝陛下,你有什么资格!”
赵端礼见皇帝陛下迟迟没有开口,还以为皇帝已经生气,立刻便怒斥张恒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