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晚安。”

挂掉电话，江艾再也睡不着了。

她脑海里回荡的都是江茉对她的提醒。

可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问江茉。

江艾在床上翻来覆去，一直到凌晨才睡着。

江茉同样没睡踏实。

天一亮她就给于一楠发了消息。

【一楠，上次你帮我查的柳轩明，能查一下他平时都和哪里有业务往来吗？】

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，于一楠回了信息。

【我的小祖宗哟，你醒得这么早。放心吧，我尽量给你查。】

两人说完这件事后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。

江茉嘴角挂着浅浅的笑，一回头才发现郁川庭正侧躺着看着她，目光温柔。

“你醒来多久了？”江茉尴尬坐起身。

郁川庭视线跟着她移动，“从你对着手机笑开始。”

江茉站起身，背对着他叠被子。

“你还有多久出院？”

“怎么，不想照顾我了？”

“你说呢？”

郁川庭伸手拉开窗帘，早晨的阳光顷刻落下。

原本清冷的病房此刻镀上了一层金色。

郁川庭看着江茉的背影，嘴角勾起一抹笑。

他想起高三那年，她也是这样陪着他的。

当时正值暑假，他打篮球扭伤了脚，恰好父母都出门了，又赶上佣人家里有事请了假，整栋房子里只剩下他俩。

他行动不便，干什么都需要人扶。

小姑娘就站在她身侧，小小的肩膀撑着他宽大的肩。

他俩原本是分开睡的，可有天半夜他起来喝水，黑暗中没站稳，连人带水杯一同摔在地上。

小姑娘听到声响赶忙冲了进去。

郁川庭手掌被玻璃碎片割伤，原本快痊愈的脚腕又扭了一下。

从那天起，小姑娘坚持要在他房间打地铺。

拗不过她，郁川庭只好同意。

他看着小姑娘一脸单纯地把垫子铺在地上，整颗心都在狂跳。

心想这可真是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。

“阿茉。”

“嗯？”小姑娘抬起干净的眸子。

“以后除了哥哥，不许照顾其他男人。”

小姑娘笑，“这就以男人自居了？”

“嗯，哥哥是成年人了。”

小姑娘把床单抻平，“你也只比我早两年成年而已。”

“早两年也是早，你现在还是个青少年。”

小姑娘冲他吐吐舌头，神色突然认真起来。

“哥哥，我也会有成年的那天，到时候……”

“到时候什么？”他没来由地紧张起来。

小姑娘耸耸肩，“没什么啦！”

她站起身，又从隔壁抱来一床被子，“哥哥你虽然成年了，但也不能随便谈恋爱哦！”

“为什么？”他不明白小姑娘为何突然把话题转移到这里。

“因为……没有因为啦！”小姑娘吞吞吐吐，“就是觉得你心智不够成熟，别欺负了女孩子。”

郁川庭嘴角荡起一抹笑。

他不成熟？他要不成熟，那同龄人里没有成熟的了。

“阿茉。”

“嗯？”小姑娘眼神清澈。

“不许早恋。”

小姑娘一时呆住。

他补充道：“好好学习，不许早恋。”

“哦。”

小姑娘垂眸，把被子摊开。

……

“江茉。”

“嗯？”江茉刚把被子叠好，就听身后传来郁川庭暗哑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