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陈放和蛊神之间到底交流了什么，白池心中自然是好奇的。

只不过在陈放主动开口之前，他的确不敢询问。

但是现在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。

这让白池觉得，自己要是不问几句的话，那简直就是瞧不起陈放啊！

“咳咳，大人真的愿意告诉我？”

“告诉你之前，我想听听你对蛊神的看法。”陈放说道。

“蛊神……”白池有些摸不清楚陈放的意思，直接问道，“大人想听什么？”

陈放皱起眉头。

他的手指，在石桌上轻轻敲击着，过了一小会，用郑重其事的语气说道：“不是我要听什么，你就说什么，我得先知道你是怎么看的，才能决定和你说些什么。”

白池心说这不是玩我吗？

不过，看着陈放一脸认真的态度，白池又有些纠结了。

作为白氏部落的族长。

白池心里，对待蛊神当然是要敬重的。

最起码，表面上应该是这样。

可他又觉得，如果自己只是给陈放一些太过于正式的回答，将会无法从陈放这里得到任何信息。

于是。

白池陷入了漫长的沉默。

陈放等了很久很久。

看白池一直没有开口，终于，陈放的耐心也被消耗殆尽，他站起身准备离开。

可刚走两步，白池开口了。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陈放停下脚步，转脸看着他，眼神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说，我不知道。”白池有些无可奈何，道，“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好。可在大力三岁那年，高烧不退，又中了蛊毒，我在深渊跪了三天三夜，希望蛊神能够救救我的儿子，但是，祂没有出现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

“然后？哦，是紫月婆婆，紫月婆婆出手，治好了大力，否则，他也没办法长这么大了。”白池有些无可奈何道。

陈放重新坐下来，饶有兴趣道：“所以你的意思是，因为蛊神不愿意搭救你的儿子，让你的信念出了问题。”

白池笑了一声，只是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苦涩。

“如果我们所信奉的神明，在我们最需要的时候，无法伸出援手，那我们信仰的到底是什么呢？甚至，不知道祂的模样，祂的故事，只知道祂是蛊神。”白池问道，“这是信仰吗？”

陈放笑了笑。

白池的回答，还真是带给他几分惊喜。

“继续说。”

“说什么？”

“想说什么说什么。”

白池沉默后，突然问道：“在我说这些话之前，大人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？”

“说。”

“祂……真的是神明吗？”

陈放笑道：“其实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，又何必询问我呢？”

“是啊……如果真的是神明，祂就不该让你进入白氏部落，当你来到深渊你的时候，也应该将你彻底留在那里，甚至你对祂的子民编造谎言，祂依旧没有现身，仿佛什么都与祂无关，那么，祂真的需要我们吗？”

“需要。”陈放说道，“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，蛊神从来都不是神明，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强大，而你们的存在……或许……说实话，我只是猜测，不能肯定什么，可它对你们一定没有什么善意。”

其实，通过之前和那只大爬虫的交流，陈放心里或多或少已经有些明白了。

蛊神……哦不，古神，似乎已经盯上了这个世界，并且想要降临这个世界。

而它们降临，则需要祭品。

将蛊的传承交给白氏部落，然后，潜移默化改造他们的身体，最后作为祭品，迎接古神一族的到来。

或许，这就是最终的计划了。

只是陈放暂且还没有办法确定，再者说，就算他现在这么告诉白池了，白池也未必相信，这世世代代的信仰，绝对不会因为陈放的三言两语而被推翻。

事实上，人类很容易陷入某种误区。

就像灵气复苏时代的到来，可以壮大人类修士，可他们却从来没有想过一个问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