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活作息与饮食的纠正,一个月后再去复查。
离开医院时天色暮合,两人站在街头,夜光把季骁的身影拉得很长,他俊逸的脸庞看不出一点表情来:“真不知道孩子父亲是谁?”
尤初点头,袅袅的霓虹灯落在她的身上,让她看起来更显得娇小脆弱,“哥……”她想跟他解释她在秦家的处境,想跟他解释她为何要投奔秦肆,想跟他解释她为何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。
可这千言万语竟全都卡在喉咙口,到最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。
她和哥哥之间,早就不是年少时的纯粹了。
她说了他也不一定相信。
季骁两指夹着一根没有点燃的烟,似有所期待:“有话跟我说?”
“算了。”尤初想了想,“倒也没什么可说的,我先走了。”
季骁眼里的光一下隐去。
尤初扶好口罩,转身。
季骁:“秦家以为你死了,你这样乱晃不安全,我送你。”
她没有回头,“我……我去秦肆那儿。”
她看不见季骁的表情,只觉得季骁沉默了很久才说:“我知道。”
他拉开路边的车门,尤初上去,车子离开。
夜晚的灯光继续闪烁,那一根被手指碾碎的烟落在地上,似是写满了心事。
风一吹,它们如一盘散沙四处飞落。
路上尤文栋回打电话给她,语气生硬得很:“有事儿?”
“爸,您没事儿吧?秦度有没有为难你?”
“呵,这时候知道来关心我了?你不是不管我们死活么,你不是让秦度把我们关起来么?”
“……”
“没事儿少打电话,反正你哥那房也卖了,钱也给你了,你现在就是离婚也能过上好日子了,你也看不上我们了。”
啪,挂了。
根本不给尤初说话的机会。
尤文栋心里也不好受,他不懂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子,把一个对她好的丈夫逼成这样。
季悦看他对尤初这种态度,心里好受多了。
因为房子的事儿,儿子跟她的关系变得很僵,她以死相逼不许卖房,季骁还是要卖,她气疯了。
她和儿子都能差点成为陌路,那尤文栋和尤初怎么就不行?
好在尤文栋听她的话,她说什么他都听。
现在她去劝:“老公,别和小初一般见识,她不懂事不懂体谅我们,我们作为长辈得原谅。再说了小初现在手上有好几百万,你得跟她搞好关系,我俩养老不得靠她吗?骁儿都还没站住脚肯定靠不了,也只有小初了,离婚后她肯定还有一笔赡养费,我们的生活保障得有啊。”
尤文栋一想也有道理,女孩儿嘛,手里留那么多钱干什么,最终这女儿也还是要嫁人的,他不能让妻子跟着他吃苦。
医院门口。
尤初又被父亲误会了,误会的次数多了她也无所谓了,只要他平安就好。
她解开安全带下车,季骁道:“我知道你还没离,离了后我给你找个去处,家里你就不用回了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听我的,有些感情不必留恋,除了你自己没有人为你全心全意的想。”
她嗯了一声推门下车,进入住院部。
不远处,池芯刚上车,她看到了,一震。
那是尤初?
她怎么会在这儿?
她没死?
她要是没死的话,那秦肆是不是也没有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