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深轻轻的笑了笑，一点一点的摸着许清辞的脸颊，心中绞痛。

“……清辞，你……”你能不能留下？和我一起……留在这个位面……

顾云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， 突然笑了起来。

“动手吧……，我成为天道之后，本身就是会被抹除所有的情感和认知的，这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？成为天道所需要的，不过是灵力和神体罢了，何必再多搭上……一块灵魂碎片呢？”

顾云深轻轻的握住了许清辞拿剑的手，坚定而又缓慢的刺入自己的身体，鲜血一点一点的从顾云深的嘴角滑落。

“顾……云深……”

许清辞想要松开，可是手却被顾云深紧紧的握着，只能紧紧的闭上眼睛，任由泪水从眼角落了下来。

顾云深有些颤抖的伸出手，轻轻的视察着许清辞侧角的泪水，一点一点慢慢的擦掉，随后温柔的笑了笑。

“清辞，我只是一个碎片而已，想来这方天地也是看不上的，既如此，没有道理……把你的心上人也拉着陪葬。”

“……这本来就是我的结局，我的灵魂能不被困在这，能跟着你离开，我其实……也不是很难过。”

“被彻底的抹除情感与认知……和被融入到其他人身体里，与我而言……并没有什么不同……”

鲜血一点点的从嘴角滑落，滴在了许清辞的手背上。带着点温热的……，之后的声音，好像从遥远的山洞传来的声响，没有起伏的，空洞的……

在最后一个字落下，顾云深抓着许清辞的手垂了下来。

一道道冰蓝色的光点，从许清辞和顾云深的身体里涌了出来，一点点的聚拢在许清辞的手心之中。

变成了一个冰蓝色的光球。

这一次……是没有裂痕的……完整的……

冰蓝色光球……

许清辞的眼泪一点点的流了下来，紧紧的抱在怀中。

……

顾云深的身体一点点的向旋涡的方向飞去，随后散落成无数的光点，将整片天空笼罩了起来。身上的灵力好像受到了什么指引，书写起了密密麻麻的规则。

许清辞闭上眼睛，将那个冰蓝色的光球，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随身空间中。

许清辞身上的灵光闪动着，凤凰火焰在他的周身熊熊燃烧，随后，一点点的向着四方天地散去。

枯萎的花草，生灵接触到这个火焰……，却丝毫没有燃烧起来的迹象，反而像是被重新的注入生命般，更加生机勃勃。

这股力量一点一点的消散在这片天地之间，好像以那布满了整个天空的规则，难舍难分，相辅相成将这个世界一点一点慢慢的改造。

许清辞温柔的笑着，抬头凝望着天空，眼泪从眼眶溢满而出，身体一点点的变得透明。

“……顾云深，我好像又骗了你。”

“……你知道吗？”

“其实凤凰……也会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