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惜惜摇摇头,表示不认同,“不,能去那地方的都不是什么所谓顺遂,在我看来依旧是寻花问柳,真正的,应该是心灵相通,而不是只在无任何感情基础的皮肉之欢。”

“但起码,原来是有人同我一样的,这便足够了。”

“您一直都知道有人和您是一样的,不需要去南风馆来证明。”

齐帝师好一会儿没说话,但呼吸渐渐急促起来,仿佛像是要发怒了。

齐皇后本在外头听着,觉得话题走偏,想进来干预,却听得祖父这呼吸声,顿时又止住了脚步。

她觉得自己不会猜错的,祖父受了这么大的打击,他面子上受不了,觉得这是莫大的羞辱,他一定是要找宋惜惜报仇的。

横竖他都不想活,何不用自己的死,痛痛快快地报个仇?

可她等了一会儿,也没听到祖父发怒的声音,只有他幽幽的声音,“或许你说得对,但你在京卫府说得不对,争取是没有用的,就像你眼下所做,也全是徒劳。”

宋惜惜笑了笑,“老爷子,敢不敢跟我打个赌?”

“打赌?”齐帝师也笑了,只是笑得悲凉,“你觉得自己能赢?如何算得你赢?”

“过几年,你会看到很多地方都有工坊和女学,这算不算我赢?”

“痴人说梦。”齐帝师缓缓摇头,吃力地说:“京中女学,全因有太后,若在其他地方,绝不可成事,工坊就更不可能。”

宋惜惜凑近些,他身上的臭味熏过来,辣得眼睛生疼,她也不躲,“所以,我邀请帝师跟我打个赌,不需要太久,两年,两年足矣。”

齐帝师意识有些混乱了,眸子幽幽地看着帐顶,“但我们还是不一样的,我的想法,比你做的惊世骇俗许多,永远也不会有人真正接受,更不可公诸于世,得到世道的认可。”

“可您自己都不认可啊,您违背了自己的心,您既不喜女子,又娶妻生子,您背叛了自己,又有什么资格说可以得到世道的认可?”

齐帝师反问了一句,“你认同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