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弼没想到姜娩竟如此识抬举。
他对妙戈虽有些留恋,但也明白妙戈就是个别人府里养出来供人享乐的玩意儿,认为封个小小御女放在身边玩上一段时间就可以扔了,没想到姜娩竟要把妙戈封作良人。
妙戈被姜娩扶着,其间,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姜娩瞧。
离得越近,她愈发觉得眼前的皇后是普度众生的玉颜菩萨了。
不是菩萨的话,为何会心地这般的仁慈?
姜娩倒没觉得自己的提议有何不妥。
她不知晓妙戈的出身,也不知晓别人是如何定义妙戈之流的女子。
可她没有半点轻视妙戈的意思。
若是要论身份高低,原先的姜娩可是一个连生身父母都不知晓是谁,只是别人像养牲口一样随便取了个名用来试药的药人呢。
见周弼不语,姜娩以为是自己的提议出了错,她松开扶住妙戈的手,忐忑地问:“皇上,你同意臣妾的安排吗?”
她现今风寒已好,嗓音不再粗哑难听,此时少女细细软软的声儿,吐词清晰,一顿一顿的调儿,落在周弼的耳朵里比时下盛行的名曲还要动听,直叫他通身舒坦,连身上的疼痛都忘了。
周弼捏紧拳头。
望向姜娩的目光里带着赤裸裸的欲念。
小皇后目光澄澈,红唇饱满,看得周弼浑身如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。
姜娩被他看得心惊。
她挺怕周弼的眼神的。
带着掠夺,带着凶狠,像是要把她抓去生吞活剥一般。
蓦的,周弼笑了,望向姜娩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怜惜。
他想招手让她上前来,只可惜这回伤势加重,稍稍一动就浑身疼痛。
周弼忍痛,道:“皇后是后宫之主,后宫的事,皇后做主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