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远没应。
元萫讨了个没趣,只得闭嘴。
姜远为人清正,一生最重规矩,在同僚里颇有名望,朝廷上下也还有他的门生,也亏得他外出远游,姜驳跟元萫才敢这么做。
不论如何,只要最终的结果保住了蕊姐儿,那便是值得的。
想起外面对于前面两任皇后之死的猜测,以及当今皇上的残暴无德,元萫便觉得虽然对不起柳氏跟柳氏的孩子,但也毫不后悔。
只要蕊姐儿不入宫,别说被当众罚跪了,就是让她天天给死去的柳氏烧香,亲自登门去汴州柳家跪下道歉,她都愿意。
二房姜兴在外地做官,一年到头回不了两回,因而都是其妻赵氏拉扯两个女儿姜迎惠跟姜迎芳长大,加之府里常年都是大房管家,姜老太太偏颇大房,赵氏一直心有不忿。
这会儿见姜远正在气头上,赵氏叹息一声,道:“都是有过孩子的人,若长埋地下的柳氏知晓她的孩子受此苦难,还不知会如何伤心呢。”
姜迎惠跟姜迎芳跪在后头不敢说话。
姜远果然脸色更差。
元萫面色一变。
赵氏就是个小人!
圣旨刚到的时候,赵氏就冲着她一番阴阳怪气,还说此事跟二房无关,愣是把这事儿撇得干干净净。
此时姜远震怒,恰好给了赵氏落井下石的机会。
但元萫没有办法反驳。
谁让他们大房做事不地道,确实对柳氏跟姜娩有愧呢?
赵氏抽出条帕子,嘴巴一扁,眼睛一垂,顿时就有了泪花,她捂着帕子抽泣,那真是光捡让姜远动气的话说:“可怜的娩娩,自小离了太傅府,连她祖父祖母都没见过几面,好不容易长大被大哥从汴州那等偏远之地接回来,却被哄骗着替代迎蕊入了宫,这也难怪娩娩悲痛之下做出自缢一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