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相和停步,对明觉方丈道:“方丈,就送到这里吧。”
明觉收步站定,定眼望着前方一树海棠。
裴相和顺着望去。
就见那树海棠底下,蹲坐着一只面相凶狠眼神蠢得厉害的大型犬。
那犬正抬着毛茸茸的脑袋,兴奋地摆动着粗长的尾巴,盯着海棠树上方。
树上有人。
裴相和抬步过去,果然看到簇簇海棠花之间,有一抹属于女子的白色的裙摆垂落下来。
姜娩跑得脸颊泛红,呼吸急促,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上树的,就是觉得如果不一直往前跑的话,会被这只犬一口咬住。
它看起来那么健壮,又那么凶,姜娩光是想想就腿发软。
此时,她站在海棠树的枝桠上。
也亏得她不重,才不至于把脚下不及她手腕粗的枝桠踩断。
姜娩一手抱紧海棠树的树干,双目紧盯蹲坐在地上的那只犬。
她今日穿着一袭桃粉裙裳,淡而不张扬的颜色,掩映在一簇簇怒放的海棠花之间,与满树海棠花融为一体。
若不细看,压根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存在。
有一支桃花粉簪子掉落。
无声落在地上的花瓣里。
裴相和眼尖,弯腰将花瓣里的桃花粉簪捡起,一见这情况,便猜到了大致情况。
他缓步走到藏着人的海棠树下。
也不知是他看起来太冷,还是他的目光太渗人,原本蹲在那里的大犬一见到他,竟脑袋往后一缩,双眼里布满忌惮跟畏惧,还慢吞吞地摆了摆尾巴,发出类似委屈时的呜呜声。
沈家的人赶到。
沈非觉看到自己的爱犬正委屈巴巴地趴在一地花瓣上,立马瞪圆眼睛,惊奇不已地望向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又像是什么都做了的裴相和。
这人是有多可怕,才会把乖乖都吓得不敢吭声了!
沈非空过来,他还未说话,就听海棠树上传来一阵窸窣声。
随着姜娩拨开簇簇花瓣,有一些花瓣洒落下来,分别落在裴相和跟沈非空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