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娩没去在意他人的目光,在金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。
她弯腰刚进马车,就见裴相和面色惨白地靠在马车一边。
他衣袍上的血弄得各处都是。
他虚弱出声:“此番怕是要累及娘娘声誉了。”
裴相和的伤只做了简单的清理包扎,这会儿仅仅是把人从国清寺里搀扶到马车里,就牵扯到了他的伤口,流出的血,将外面的纱布染红。
姜娩面露担忧,她靠过去,一手按住他的肩:“你先别说话。”
声誉这东西,哪里能跟人命相比?
即便她待字闺中,面临今日的局面,仍旧会做出同样的决定。
裴相和望着她,笑了。
他受过比这还要重的伤,眼下只是流点血而已,死不了人。
马车动了起来。
从国清寺回京都有一段的路势颠簸不平,导致裴相和的身体歪来歪去,姜娩担心这样下去会加重他的伤势,想了想,还是坐到了他的身边。
裴相和便顺势靠在她的肩头。
姜娩不太习惯,倒也没有将他推开。
于是,某人得寸进尺,轻笑着揽住了她的腰。
他感觉到了她身体的僵硬。
可即使是这样,姜娩还是因为考虑到他的伤势没有躲开,她也只当做是裴相和伤得一时神志不清醒了,把她当成了能够依靠的人,甚至还将他揽住。
裴相和就这样抱着她,靠着她,竟生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踏实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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国清寺前,站了不少人。
姜老太太阴沉着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