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娩一回到院子,心便安定下来。
她听着晚间的风声,任温热的水亲吻过她的每一寸肌肤。
一整日的疲累尽消。
院里,金钏四人在说话,她们在讨论国清寺裴相和被截杀一事。
姜娩换好寝衣靠在软枕上,困得连打哈欠。
国清寺一事虽然凶险,但是姜娩大概是在宫里见识过周弼的残暴,竟也不觉害怕。
白日里,她被沈国公府的乖乖追得跑了一路,之后又顾着裴相和一事便没怎么在意双腿的酸软疲惫。
这会儿一沾到馨香柔软的床榻,恍若躺在云层里,双腿跟着泛起酸意。
回想起祖父的话,以及裴相和抱着她的情形,姜娩的脑海里涌现她决定跑回去,看到黑衣人逐渐逼近,裴相和却重伤到没有挣扎能力地躺在海棠树下等死的一幕。
他的伤那么重,一定很疼。
因为太累,她这一晚睡得很沉,第二日也起得晚。
太傅府不是宫里,没有后妃们大清早请安,姜娩乐得一个清静。
午时。
姜迎芳来了。
她来时,姜娩的脸上盖着本书,遮住了耀眼的日头,躺在贵妃榻上小憩。
姜迎芳提了裙摆坐在一边,她见守在周围的金钏四人对此见怪不怪,甚至搬了张凳子坐在院子里绣花时,也没出声打扰姜娩,只抓了把瓜子,咔哧咔哧磕了起来。
姜娩一醒,就听到她嗑瓜子的动静。
她拿开挡在脸上的话本。
姜迎芳见她醒了,把瓜子壳往地上一扔,眼睛又黑又亮:“大姐姐,晚间要出去逛逛吗?”
姜娩点头。
当然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