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相和先是点头,而后又道:“不是还缺一个考官吗?”
王渡懂了。
这是让他们的人顶上的意思。
安排好这些事情以后,裴相和乏了,挥手让王渡离去。
王渡也困,出了房间,见天色太晚,便懒得再回府,直接让人带他去客房住下。
见两人谈完,裴缺提着一堆河灯敲门。
裴相和仍坐在原处,听到动静后,掀起了眼。
裴缺弯着腰,笑呵呵地进来,再让人把一堆打捞起来的河灯摆在一旁的长案上:“干爹,这些河灯的样式跟您说的差不多,我分辨不出哪盏是娘娘的,只能拿来给您过过眼了。”
他不在皇后娘娘宫里伺候,不熟悉皇后娘娘的字迹,也无法分辨出河灯里谁的字迹是娘娘的。
这事儿他不行。
但干爹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干爹可以。
裴相和本已准备歇下,看到长案上摆着的一盏盏河灯时,这才想起来之前吩咐裴缺去办的事。
最近太忙,事情也多,难免有疏忽之时。
他起身过去。
裴缺退至一边。
裴相和在这些河灯里瞧了会儿,发现吩咐裴缺的事的确有些为难人,他嘴角噙笑,一整日的疲惫稍稍得到了缓解。
长指在一堆河灯间拨来拨去。
直到他看到了被压在最底下的那盏。
倒不是字迹熟悉。
而是这盏河灯的画工精湛。
海棠树下,肥胖的猫儿晒着太阳,其慵懒惬意的神态,被执笔的人勾勒得惟妙惟肖。
裴相和将河灯挑出来,翻个面儿,便看见了姜娩落下的字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