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有轻微的摇晃。
姜娩这会儿心绪调整好了一些。
握着匕首的五指缓缓地松开了力道。
裴相和早留意到了她被捏得通红的手指。
她的肌肤有多娇嫩,他是知道的。
看这情况,这一道道如桃花瓣色泽一样的印子多半出自周端的手笔,见她松了力道,他伸手过去,将她的手拿到近前瞧。
掌心有一道白色的还未消的痕迹。
像是用力攥紧过硬物留下的。
再一想她发髻散乱,发间也无一支金簪,裴相和猜到了大致情况。
姜娩被他握着,先是惊了下,然后又随他了。
握簪子的时候,她没注意到掌心泛起的疼意,这会儿危机解除,置身在安全的环境里,她觉得掌心疼,手指疼,就连额头也传来一阵阵忽短忽长的疼。
这一疼,又让她回想起今晚的惊心动魄。
尽管最后转危为安,化险为夷,但在过程当中的她也吃了些苦头。
她的声音微颤:“这是握簪子时留下的。”
裴相和又看向匕首:“既有匕首,为何一开始不拿出来自保?”
姜娩咬了咬唇:“……”
她也想啊。
但她怕。
她怕一击不中,会被周端夺去她唯一能自保的武器,还会被他当众侵犯。
而且当时的情况凶险万分,不容她出现半点差错。
她必须要在确保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方可动手。
姜娩组织了一下语言,道:“我最弱,最没有反抗能力的时候,才会让对方意识到我是没有威胁的,如此便会助长对方的气焰,让对方猖狂,让对方掉以轻心。”
“而那时,便是我反抗的最佳时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