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娩没再多说,转身要走,裴相和把东西放到一边,用没拿糖糕的那只手去抓人。
他抓到姜娩的一截衣袖。
姜娩回眸,以为他还有话要说:“怎么了?”
裴相和凝视了她好一会儿,看得姜娩脸上的不解越来越重,他意味深长道:“都说佛度众生,但我活了二十多年,从未见到过,我只看到过身处绝境的人要么在寻求他人相渡,要么是无助到自己在寻求自渡的方法。”
姜娩一时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。
她想,裴相和一定读了很多书,才会说出一些令她倍觉费解的话。
见他眸色间浮现认真的神色,她问:“你也在自渡吗?”
裴相和:“一直以来,我都在自渡。”
用仇恨自渡。
而仇恨真的是很好的东西。
没有它,他未必能走到现在。
姜娩:“那现在呢?”
裴相和:“……”
姜娩:“你说佛度众生,现在它渡你了吗?”
裴相和:“佛从未渡我。”
姜娩:“……”
他笑开,清冷的眉眼间骤然生艳,惊艳得姜娩直接呆住:“可娘娘渡我。”
裴相和不屑佛渡。
也不稀罕。
姜娩听得更是云里雾里,她哪里在渡他?
她红润的嘴唇微抿,想了会儿,还是想不出半点头绪,便问:“所以你是想说,我是你的佛吗?”
裴相和颔首: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