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婵没窥见姜娩眼里闪烁的笑意,见她不说话,再一想自己刚刚的话似乎不太妥当,脸色一变,冲姜娩施了一礼,急忙解释:“娘娘,请原谅臣妾的口不择言,臣妾说这些并没有其他的意思,也没有嘲讽娘娘的想法,臣妾只是将太后的话转述给您听而已。”
是她大意了。
也怪她在姜娩面前放松了警惕。
不然,她不会在说话时忘了拿捏分寸。
王婵心内一阵惊骇。
她觉得这位好脾气的皇后娘娘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样。
她只是那样温软地笑着,如话家常般跟人说话,就能用她周身的温和悄无声息地感染身边所有人,令他们下意识降低警惕。
想她王婵步步谨慎,时时权衡算计,这还是头一回在他人面前表现出如此松懈的一面。
姜娩扭头看她,毁容后的下半张脸近看时略显狰狞,但这无损她眉眼间惯有的柔和:“晨妃不必如此小心,本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。”
两人正说着话,就见前方一道如松似竹的身影带着几位宫人走近。
走在前头的,不是裴相和还能是谁?
裴缺裴得率先行礼:“奴才见过皇后娘娘,晨妃娘娘。”
裴相和静若深潭的目光落在姜娩脸上。
姜娩唇瓣微抿,别开视线。
王婵则像是痴了一般。
回想起昨夜乾庆殿承宠时不甚爽利的经历,王婵到现在都觉得身体里泛着疼意,再一想对她总是保持适当距离的裴相和,不免生出一股酸涩的情绪来。
比起难伺候的皇上,裴相和虽是宦官,却要有风度的多。
不过这点情绪,不足以令王婵后悔。
比起当裴相和的对食,自然是成为皇上的女人更加荣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