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阳公主猛瞪几眼跟上去的裴缺,冷哼了声。
他哪里是送她回宫?
他分明是担心自己去而复返,打扰了亭子里的两人。
等平阳公主被送走了,藏身在暗处的金钏四人才敢从角落里出来。
四人交换眼色过后,同时松了口气。
之前听到动静,得知是平阳公主来的消息后,她们四人怕被认出,继而暴露皇后娘娘在这里,便率先在玉和斋里躲了起来。
银珀拍拍小胸脯:“天啦,吓死我了!”
红凝跟着吐出一口气:“谁说不是呢。”
红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,怨道:“都怪裴掌印!要不是他,我们家娘娘也不用偷偷摸摸,明明娘娘没做错事,都是形势所迫,结果还要被无辜连累。”
她越想越气。
越想越冤。
但又感到深深的无力。
因为一旦自家娘娘跟裴掌印的事情被抖露出来,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根本不会在意娘娘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的,只会抓着娘娘跟宦官这样隐秘而禁忌的字眼不放,甚至还会把既定的情况通过他们的阴暗思想越描越黑,把她们家娘娘的名声毁个干净。
如此一想,红壶简直快要怄死过去。
金钏悬着的心放下。
总算躲过一劫。
难以想象,她在宫里行事多年,竟也有被吓得躲起来的时候。
只是不知道这样躲躲藏藏的行为,还得持续多久。
当然,金钏觉着,比起她们,娘娘才是最受煎熬的那一个。
事实的确如此。
没有谁会比姜娩还要煎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