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有德拦住了姜娩和前来的所有人,吩咐侍卫把边渠的尸体拖下去。
地上被拖出的一道长长的血痕……
触目惊心!
姜娩不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景。
对比原来的害怕,她已然镇定许多。
只是心里多少还是被边渠死前的一幕给吓到了。
除此之外,还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正侵蚀着她,让她胸口闷闷的,差点喘不过气来。
悟简师太等人见状,也明白归来谁都阻止不了当今的所作所为。
她们看到边渠的尸体被拖出去时,想到这位孝端皇后在灵元寺多年,与她们住在一起,每日清早还一起在佛堂诵经时,纷纷面露哀色,随即盘腿而坐。
佛堂里的所有僧人也都停了吃肉的动作,擦干净嘴角的油渍,跟着盘腿而坐。
她们闭眼,用拇指掐着手里的佛珠,齐声为边渠念起了往生咒。
姜娩双手合十。
就连一贯掐来掐去的平鸢县主跟陶星云都难得沉默下来。
周弼等寒食散的效用在身体里发散,待得脑海里的画面散去,他再睁眼时,嘴角勾起一抹如坠云端的笑来。
他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,也清楚地记起边渠死前恨而不甘,冷傲又厌恶的眼神。
寒食散实在是好玩意,能够让他暂时忘掉这些不快,沉浸在飘然之中。
他挥袖将长案上的东西扫落在地,说了声:“扫兴。”
接着,他就听到嗡嗡嗡的声音。
比木鱼声还要讨厌。
这几日,周弼最厌烦的便是每日一大早的木鱼声。
他看了一眼佛堂里或站或跪或盘腿而坐的人,用力地拍了拍长案,发出砰砰砰的声响,随后脱掉鞋子,瞪了眼停下的舞姬,将鞋子朝一旁发愣的乐人扔去:“愣着干什么?继续奏乐!继续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