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人觉得荒诞的是,大晟王朝的子民,没有在他国被闯进城门时被杀,而是被皇室所抛弃,被君王所杀。
平鸢县主的后背被戳了戳。
陶星云缩在她身后,抓着她胳膊的一只手正在发抖:“喂,你不怕吗?”
平鸢县主:“……不怕。”
陶星云动作利索地往她身后再躲:“那我怕。”
平鸢县主满眼嫌弃:“……”
陶星云担心会被平鸢县主一脚踢开,抓她胳膊的五指紧紧的,倒也不会把人抓疼:“赵双波,小爷脆弱的心脏靠你保护了。”
平鸢县主被他这一打岔,倒是有点想把他一脚踹开了。
陶星衡跟史大人站在一旁,缄默无语。
惋贵妃的额头磕出了血,她手脚并用地爬到没了气息的孩子身边,李思跟着过去,两人跪在孩子身边,他们的衣服上都沾着血。
惋贵妃抱起孩子:“我的孩子……我的孩子……”
李思无声地拥着惋贵妃,哽咽着望向孩子。
周弼大笑着,他的神智近乎癫狂,处置了让他不舒服的孩子,他欣赏着惋贵妃跟李思的肝肠寸断。
他们二人哭得越惨,哭得越凶,抱着孩子的样子有多悲伤,他就有多痛快。
一个孽种,死了便死了。
即便真如惋贵妃所言,孩子是他的,他后宫那么多女人,没了这一个,之后也有的是别的。
惋贵妃哭得嗓子都哑了,她抱着孩子,渐渐地,没了力气再哭,眼神也空洞起来。
李思愤恨地望着周弼。
蒙住姜娩眼睛的大手仍在。
姜娩知道是他。
从眼前陷入一片黑暗的时候,她就知道。
他身上的气息,她最熟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