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车在水家门口停下。
姜娩一心记挂着裴相和的伤势,她把买来的糕点分给赶牛车的青年一份后,察觉水择没有守在屋外,拎着给裴相和买的糖糕以及衣物快步进去。
水芜姑娘望着牛车上剩下的一堆东西,这才发现成衣铺的老板非常心细,把每样东西是分开包起来的。
她翻开其中一样。
这些女子的裙衫……都是阿娩姑娘趁她不注意给她买的?
水芜姑娘摸着掌下丝滑的布料。
她的手指根根纤细,因常年劳作有着一层薄薄的茧子,还有一些未愈合的划口。
触手的时候,水芜都不敢置信自己这辈子竟然能穿上质地做工这般好的衣裙。
水芜心神一定。
她领受阿娩姑娘的情,也会好好照顾他们夫妻以做报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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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娩走进水家,见门开着,直接提着东西进去。
她的闯入,令屋里僵硬的氛围一下子被打散。
见裴相和面色虚弱地用剑抵着扁兰章时,姜娩神色一变,赶紧把东西放到一边,抬步过去按住裴相和握剑的手,抱歉地望向扁兰章,道:“不好意思,扁大夫,我跟夫君被山匪追杀掉落斜坡,一路求助至此,我夫君因此深受重伤,导致他警惕过高,有些草木皆兵了。”
她边说,边按着裴相和的手往下压。
她一来,裴相和果真收敛浑身逼人的气势。
他闻着她身上飘来的幽香。
方才醒来的他一时生出些许的晕眩之感。
危险解除,他强撑着精神把软剑收好,放到枕头里侧,靠着姜娩的手臂。
留意到姜娩望着扁兰章的眼神有些不同,裴相和心神一紧。
娘娘对扁大夫的态度似乎不大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