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娩的手还贴着他的心口。
她的脸在黑暗里很红,很热,指尖在感受到他的体温以后似乎被灼烧了般,正一点一点地蜷缩。
裴相和闭眼,拥着她,喟叹道:“难得清静,在常乐村养伤的这段时日,就让我偷偷懒吧。”
等伤一好,他就又是那个所向披靡无所不能的裴相和了。
姜娩的心情尤为复杂,眼底有泛酸的迹象。
她眨眨眼,等他不再抓着她的手腕以后才将手缓缓抽回,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说:“裴相和,你刚刚的话,我就当你只是烧糊涂了。”
裴相和不再回应。
姜娩的心被搅乱了。
一直熬到困意来袭,她才睡去。
然而没睡多久,村子里嘹亮高昂的鸡鸣声便相继响起。
姜娩被这动静吵得脑袋疼,她难得表现出烦躁的情绪,小小地唔了一声,用双手捂住耳朵,见这样隔挡不住,还手酸后,索性整个人往被窝里面一缩,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。
如此一来,厚厚的被褥隔开部分听力,倒是比捂着耳朵的效果好上一些。
裴相和看着她这一连串的动作,眼底涌现笑意。
水择已经起床,他换上了昨日水芜在成衣铺买得新衣,美滋滋地转了几圈,去到灶房帮水芜做早饭。
等早饭差不多快要好了,水择离了灶房,端着木盆,打了水,往姜娩跟裴相和所在的屋子而去。
敲门声响起。
水择背过身,扬声道:“阿娩姐姐,裴公子,早饭快好了。”
他说完,把端着的木盆放下。
裴相和没应,却看到了屋外走开的身影。
见被窝里拱起的一团,裴相和眉眼间泄出一抹温柔,他伸手钻入热乎乎的被窝,摸索到姜娩纤细柔嫩的后领,将人从被窝里拎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