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
昭华公主委屈地应了一声,又重新靠在了许少安身上。
许少安微微垂眸,眼神玩味。
……
承恩伯府。
莫梁去了祠堂,在祠堂待了很久。
承恩伯府败落,不是一日两日了,可这一年对于承恩伯府来说,变化却是最大的。
顾倾歌风光进门,执掌中馈,打理家业,将承恩伯府推到了红火日子的巅峰。而莫景鸿,又将承恩伯府又推进了泥沼里。
大起大落,现在回想,就跟梦一样。
莫梁心里感慨万千,可根本无处诉。
莫景鸿整日缠着孟绾绾,做着攀龙附凤、平步青云的春秋大梦,没心思听他唠叨,岳氏那性子,蛮不讲理、胡搅蛮缠,她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自己的小九九,也不是能听他唠叨讲道理的人。
莫梁只能对着祠堂列祖列宗的牌位,说说自己的苦闷和自责。
他愧对列祖列宗。
平日的时候就难受,到了除夕,这种本该热热闹闹、阖家团圆的时候,看着这家不像家的府邸,他的难受比平时更甚。
大约两个时辰,莫梁才从祠堂出来,他的腿发麻,腰也佝偻着,仿佛一下子老了不少。
莫梁一出来,就看到冯伯在祠堂外来来回回地走动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。
“怎么了?”
莫梁揉着腰,轻声询问。
一听到莫梁的声音,冯伯回过神来,他急忙冲了过来。
“伯爷,出事了。”
“什么事?慢慢说。”
冯伯闻言没敢耽搁,他三言两语将事情始末,跟莫梁说了个大概。
“孟夫人去参加宫宴,回来时不知道怎么就受了惊,动了胎气不说,还见了血,情况不好,那跟着她的罗嬷嬷更是受了剑伤,进气多出气少。伯夫人不肯让请郎中,说今儿是除夕,请郎中进门,会坏了家里运势。她和世子爷安排人准备了马车,带着孟夫人和罗嬷嬷去了昭华公主府。”
“胡闹。”
莫梁气得发抖,他忍不住大吼了一声。
就知道莫梁会是这个反应,冯伯急忙继续,“这还不是要紧的,要紧的是,公主府那头请了胡长存胡太医,好像是情况不好,缺了什么药,后来昭华公主就和世子爷去了济世坊,又去了镇国公府。”
“去了镇国公府?”
低声呢喃着,莫梁的心头,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。
只听冯伯道,“是呢,去了,世子爷进不去镇国公府的门,后来还是跟着公主一起进的。
也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,等从镇国公府离开后,昭华公主就没让世子爷进马车,世子爷是一路跑着回的公主府。这还不算,等到了公主府之后,世子爷就被扣在了公主府门口跪着,连披风和袍子都被褪了。
还有伯夫人,自进了公主府之后也再没出来,连带着世子爷被罚跪,她那边也没动静。
具体什么情况,老奴也摸不准。
但老奴总觉得,只怕情况不妙,伯爷,你还是赶紧想想法子吧。
咱们是去看看,还是怎么办,能挽回挽回局势,伯爷还得快想想,早点拿个主意。
不然,只怕要糟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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