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杏忙道:“奶奶您负责的那一片都已经妥当了,地契身契一应文书都送去官府了,只是……大房那边还死守着一处庄子,说什么都不愿放手。”
杳娘抬眼冷笑:“真是不知死活,这事儿禀告太太了嘛?”
“已经报上去了。”
她松了口气:“好,且看我这婆婆如何手段吧,我毕竟入门比大嫂晚,她为长,我为幼,哪有弟妹去管长房大嫂私房钱的道理?这烫手山芋,我当初说不接,母亲偏偏不听,这倒好,留下一个大祸害。”
圣上要建校场,这消息大半个月前就传出来了。
杳娘与谢诗朗夫妻关系缓和后,就开始雷厉风行,狠抓这件事。
在她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下,光荣昌侯府就捐出去了一千多顷地,从数量上来看并不算圣京贵胄中能排的上号的,可人家动作快呀,惹得圣心大悦,在朝堂之上连夸了谢侯爷两天,夸他治家有道,还夸谢家满门忠君爱国。
有了这么一个正面典型树在这儿,后头的豪门官宦们就知道如何做了。
轰轰烈烈闹了这么久,没想到云氏那边还捏着一个庄子呢。
正如杳娘所料的一样,谢侯夫人这次可没给大儿媳妇好脸色。
南苑一整个屋子都肃穆安静,外头站着一排排丫鬟婆子,个个屏气凝神,大气都不敢出,只晓得紧紧盯着自己的脚尖,生怕稍有不慎就叫主子拿住了错处发落了。
屋子里头传来呜咽不止的哭泣声。
云氏跪在地上,一只手扯着婆母的袖子,一只手拿着帕子不断擦着眼泪,两只眼睛高高肿起,丰腴仍在,却不如满月宴时风光万千。
她苦苦哀求道:“母亲,那庄子实在是媳妇娘家留下来的,整整两千多亩良田呢,媳妇不是真的在意这些劳什子的身外物,只是这娘家留下的嫁妆,媳妇实在是不舍得啊……再说了,咱们家已然捐出去那么多地,连圣上都跟着夸奖爹爹,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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