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面上,这些年管账的人确实是沈夫人。
沈家上下也默认沈夫人接管长房的产业,这些就都是沈夫人掌控的,丹娘来过问就是多余,就是越界。
可他们却没想到更远处。
最先,这一份产业可是沈老爷还在的时候,上告知祖宗,下明示耆老长辈,这就是给沈寒天的。
待到沈寒天成婚之时,代为掌管的沈夫人应当在儿子婚后就将其交托给儿媳,完成这一转接。
很可惜,她没有这样做。
不但没有,还欺负当年丹娘有个痴傻的毛病在身上,就在他们成婚后没几日,便北上入京。
至于该交付的东西,她是一样没给。
话又绕回原点,沈夫人说的话有用,还是已经过世了的沈老爷说的话有用呢?
那一日祭祀之时,丹娘已经得到了答案。
哪怕沈老爷已经过世多年,他留下的遗嘱书信也都被这些叔伯长辈们见证。
如今瞧着长房这一脉越发出息得力,他们自然也高兴。
沈寒天本就是沈家最出众的后辈,没有之一。
来日沈府的门楣多半要靠沈寒天撑起来。
他们不愿也不想在这点子田产上得罪这位当朝新贵。
况且,他们两口子接管这些,天经地义。
刘管事想明白了这些,早就吓得脸色煞白,手脚发麻,全然不见方才那样理直气壮的回话了。
他也终于明白,为何这位沈家大奶奶一来,就拿他管理的庄子开刀。
人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怕是为了收回长房这一田产而来的。
他的鼻翼不断起伏着,眼神四下游走。
见他不吭声,徐婆子也不敢说话了。
丹娘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,轻笑着起身:“你们都是庄子上经年的老人了,这些年兢兢业业,不算功劳也有苦劳,若是可以我也不愿这样为难你们。”
“说到底,你们也只是听命行事,从来都是主子安排下人的,哪有你们去给太太出主意的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