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安王府的家塾创办以来,先后在春闱应试中取得了不俗的成绩,成了圣京很多读书人向往的地方。
只不过是家塾,并非对外的书院,多少还是有所限制。
但教书的先生已经进了好几拨,都是沈寒天觉着不错的,安排进家塾后又各司其职,极大地提升了家塾的办学质量。
是以,丹娘一听周大奶奶这样说,忙就应了一半。
得了她这话,周大奶奶反而踌躇起来。
“大奶奶有什么话,不妨直说。”
“我知晓妹妹是个爽快人,也欣赏你的一言一行,咱们两家也并非一日打交道了,你也是知道我的……那我就直说了。”
周大奶奶顿了顿,“这位先生确实有能耐,才学什么的都是一等一的,与我娘家也有几分渊源,只是……她是一位女先生。”
丹娘微微一惊,很快眼底涌上了惊喜。
在这个年代,能被人称为一声女先生有多难,丹娘心知肚明。
男主外女主内的模式已经深入每一个阶层。
上到皇亲贵胄,下至平民百姓,能读书识字的女孩儿都少得可怜,更不要说能称其一声先生的了。
“真有这样的妙人,那是我的荣幸了,不知能不能见一见?”丹娘热切道。
见她眼底的兴奋不是作假,周大奶奶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半:“你听我慢慢说。”
从周大奶奶娓娓道来中,丹娘听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。
这位女先生姓乔。
祖上也是出过帝师宰辅的名门世家,流芳百年。
后来家道中落,又恰逢战乱,整个家门便一蹶不振。这位女先生就是在这个当口出生的。
因是老来得女,她备受父母的疼爱栽培,加上天资聪颖,过目不忘,自三岁启蒙,便求知若渴,进步飞速。
到了出阁的年纪,已经是才高八斗,与之比较,就连那些个苦读多年的男儿都比不上。
只可惜,家族的动荡也落在了她的身上。
迄今为止,她嫁过三次,每一次都身不由己。
如今已过而立之年,她早就不想再嫁人,便在老家办了个女学,教那些女孩子读书认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