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。”
“我已经,”
已经什么?尉迟璟蓦然回神,心有余悸般松了手劲,目光止不住落在适才禁锢着陆妧夕的胳膊上。
然而,细腻柔嫩的双手突然间闯入视线范围,天子眼睁睁地见到这双白嫩的手带着微暖的温度覆盖上的自己的脸,甚至用轻缓的用力捧起自己的脸。
四目相对之中,目之所及之处,女子笑得温软羞赧,情不自禁偏开视线。
“我已经不喜欢他了。”
“他与郡主殿下如何,我也无意再关注。”
真心话,您不是想听吗?
是以我就是说了真话,您会如何呢?
某种意义上而言,天子比孟时淮好的多。
伺候孟时淮,料理后院,换来的东西都是微不足道的,是辱骂是轻贱。
而伺候天子,什么也无需她做,就能让姨娘离开陆府,圆了她今生一大愿望。
男子善假于物,女子善假于人。
不都是如此吗?
不同于上回自己的要求,这一次是陆妧夕自己亲口所言。
一瞬间的惊喜冲破了心中阴暗的想法,笑容不受控制,又怕失了他作为皇帝的尊严,硬是忍着笑意,欲意深吸一口气平缓心跳,却被骤然拔高的胸腔扯到伤势,这下真笑不起来了。
尉迟璟:“……”
疼。
可是,可是,可是……好高兴啊,他想。
尉迟璟单手圈住怀中的人,闷笑几声,掩饰住不自然,刻意扯开这个话题。
“怎么办?我适才似乎扯到伤口,嘶,真痛。”声线撩人,尾音拉长,听上去有楚楚可怜之态。
陆妧夕作势起来,嗓音焦灼:“可要我去找大夫?”
尉迟璟摇头,贴在她的后颈处。
“不。你别动。”
让我抱抱你就好了。
天子眉眼疏懒舒展,圈着人,感受着秋日服饰的单薄而穿透过来的温度,暖暖的,仿佛能从脸庞顺着四肢百骸流经全身,最后融汇到心脏,再从心脏无数遍蔓延全身。
实在喧嚣。
心跳声这么快,陆妧夕听得到吗?
也许听不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