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没有回宫,就是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坐罢了。
尉迟璟弯唇着坐在陆妧夕对面,握住她的手时指尖的冰凉令尉迟璟不由得颤了一瞬。
“身子怎么总是这么凉?”
尉迟璟感慨着轻叹一声。
弯起的薄唇殷红,抬眸时还能见到他那微微凸起来的喉结线条,性感而颓靡,勾人心弦。
一切如常,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自己与陆磳的对话。
人若无欲,自然可以淡淡然拂袖不管身外事。
但,人一旦有了遐想,想拂袖离开也难,因为袖上早已染香。
人心易变,尉迟璟自认为在大晋自己就是神仙,面对所有中,唯有人心不受控制。
既然不受控制,那便把一切控制不了的都掐灭。
可是这一次,心还是失去了控制。
是他的,也是阿妧的。
他掌握不了自己的,也控制不了阿妧的。
这种失控带来的恐惧曾在幼年深深笼罩着尉迟璟,以至于他厌恶、恶心,完全不让其有生长的机会。
可是曾有个冷宫里的女人告诉他,当掌权达到一定时,那么这种恐惧将不复存在。
这么多年了。
尉迟璟已经忘了那个女人叫什么,也忘了那个女人长什么样,只记得她曾经端着一碗发霉的粥送到自己的面前,并且送给自己一朵盛开的丁香花放在碗边。
“陆妧夕。”
天子似是失了神,怔怔凝视着陆妧夕明亮漂亮的眸子,无神喃喃。
恐惧过,害怕过,厌恶过。
可是后来,他还是败了。
他怕变成薛敏那样为了先帝不顾一切的疯子。
疯狂的、要了命的去爱一个人,是一件再危险、再愚蠢不过的事。
他亲眼见过那种疯狂,更是体验过那种疯狂。
“我以为我不会重蹈覆辙,不会走她的路。”
沉默半晌,天子继而开口。
陆妧夕不明所以,这种近似呢喃的言辞没有首、没有尾,根本不能猜测天子在想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