尉迟璟恨透了自己的心脏,总是动不动就因为陆妧夕的几下挑拨就乱得一塌糊涂,他更恨自己,恨自己沉溺陆妧夕的温柔之中,对她做不了什么,就连骂两句都舍不得。
“陛下,对不起。”
一句对不起瞬间就把尉迟璟的心神拽了回来,干脆利落地拽进冰窟里。
对不起什么,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问,而是麻木的盯着陆妧夕,看着她那温软无辜的脸庞充满无奈之色。
尉迟璟喉结微动,润了润嗓子,失了血色的唇瓣颤了又颤,好一会儿才嗫嚅着开口:“骗骗我都不行吗?”
骗我也不行,骗我也不愿意吗?你就这么不喜欢我、甚至是厌恶我吗?
那过去的我每一次吻你、抱你以及与你做尽亲密之事时你又是感到怎样的厌恶呢?你厌恶我吗?厌恶我过去罔顾纲常拆散你与孟时淮吗?
陆妧夕抚摸着天子的动作一顿,沉默几息后嫣然一笑:“陛下,我喜欢你。”
那一句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呢?
是你骗我说出来的话吗?
尉迟璟完完全全僵住身子。
他自认为自己无所畏惧,无论是过去举兵造反夺皇位还是踏平蛮夷收复青州,至于那些畏畏缩缩的皇子都成了阶下囚。
可是眼下他发现他不是。
他甚至连问陆妧夕这一句喜欢是真话还是假话的勇气都没有。
懦夫。
禁锢着自己的力道彻底松了,陆妧夕脚步没动,眼睁睁看着天子边摇头边笑着,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走出寝殿。
站在原地的女子久久没动,好一会儿才缓缓闭眼。
她不由得攥紧胸口处的衣襟,深深浅浅呼吸着平复呼吸。
很快,汀玉等人就进来了,几人纷纷面露担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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