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世子如今这模样,姑娘是断然不可能嫁过去的,老夫人向来疼姑娘,定会为姑娘做主。
没一会儿,楼小河回来了,说起寿春堂内的事儿,墨书只觉心中畅快。
“老夫人当真这么说?”
“这还有假?”楼小河勾唇,“老夫人说近来侯府与高家来往密切,看的是高世子在明禛手下办事得力的面子,明禛待高世子如手足兄弟,两家人自该如亲人一般相处,半个字不提婚约两个字,想必高家也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。”
墨书又问,“那他们人呢?”
楼小河本就不喜欢高晏初,好好的姑娘,就被那小子勾了魂儿,这段时日,他日日看着明翙与高晏初谈婚论嫁心里早就不舒服,如今明翙总算与高晏初掰了,他打心底里高兴,“还赖在侯府。”
墨书皱眉,“他怎么还不走啊,还想让我们家姑娘难堪么。”
楼小河嗤笑道,“姓高的在寿春堂跪着,想求老夫人再给他一个机会,老夫人没见他,让他自己跪着。”
墨书听得恨恨地啐了一口,“他没有先救我家姑娘也就罢了,最令我家姑娘失望的是他的不信任,夫妻间没有信任是不可能走完一生的,高世子配不上我家姑娘。”
楼小河挑起眉梢,没想到还能从墨书这么个小丫头嘴里听到这种话。
不过,墨书不喜欢高晏初,就这一点儿,足够让他开心的了。
下午,不少人过来探望明翙,墨书都将人拒在了门外,只说等姑娘睡醒了,再去各位姑娘院中报信,她在床边守了一个时辰,又亲自去了一趟寿春堂,果然见高世子脸色苍白,还直挺挺地跪在堂前的雪地里。
她从前只觉得高世子如世子一般光风霁月,是燕京城内少见的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。
这样优秀的男子能喜欢自家姑娘,是姑娘的福分。
可今儿,她亲耳听着高世子说那些伤害姑娘的话,她再看高世子,从他身上,再看不出半点儿讨人喜欢的地方,什么高岭之花,也不过是个庸俗的普通男子而已。
她看了一会儿,瘪瘪嘴,转身就走。
金氏咬着毫无血色的嘴唇,扶着林嬷嬷的手走到高晏初身前,拧着眉头,恨声道,“高晏初,你还要跪到什么时候?为了一个女人,伯府的颜面你都不要了?”
风雪里,高晏初嘴角微动,抬起一双无情无绪的眼,那双眼在昏暗的天光下,仿佛深不可测的寒渊,又仿佛将人燃烧殆尽的火焰。
男人摩挲着手心的玉佩,“你在利用我的信任时,有没有想过伯府的颜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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