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法想象,这小子对外居然还有一个“黑脸包拯”的大名,出了名的执法严苛,六亲不认。
让所有嫌疑犯见了就心生胆怯。
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,更会当场自首,只求尽快远离这个家伙。
但看着眼前这个装腔作势,一副矫揉造作模样的小子,詹一鸣非常怀疑他那对外的形象是怎么塑造出来的?
如此精分,确定精神没问题吗?
詹一鸣指着林家玮,对着在一旁看戏的施志杰,大声的说,“老施,给这小子看看脑子,别出去一趟,回来就变傻了?”
说完,深吸了一口气,转头,握着电话,口气又变得谄媚起来,“城子,来嘛,你说你一天天的不是拼命工作,就是自己一个人喝闷酒,有啥意思啊?”
陆北城兴致缺缺的回应,“至少比你们有意思。”
詹一鸣的面色一顿,内心忍不住吐槽,MD,不把这位爷哄高兴了,回头干妈又要给他穿小鞋了。
她只要在自己老妈面前,多怂恿那么几句,自己准没好果子吃。
谁让人家是亲亲好闺蜜呢,多年感情坚如磐石,连儿子都要靠边站。
惹不起!
詹一鸣委屈的叫嚷着,“嘿!你这臭小子,我要不是怕你漫漫长夜,一个人太寂寞,我才懒得搭理你呢。”
“我陪妹子不香么?”
詹一鸣苦口婆心的劝道,“过来吧,我跟老施,还有林子,陪你一块儿喝点,解解闷儿。”
“还有,不就是个女人吗,你放心,回头,我一定帮你把她揪出来……”
“挂了。”一听詹一鸣哪壶不开提哪壶,陆北城顿时黑着脸打断詹一鸣的话,干脆利落的挂掉了电话。
放下电话后,陆北城仰倒在沙发上,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。
一只骨节分明,手指异常修长的手,搭在腿上,食指小幅度的轻轻敲击着大腿。
这是他思考棘手问题时,才会出现的小习惯。
良久,陆北城烦躁的坐直身体,双手往后一梳,把沐浴过后,耷拉下来还未干透的额发,都耙到脑后,露出锐利的眉眼。
眼神黑沉黑沉的,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?
片刻后,陆北城起身,走进茶室,打开室内音响,放了一曲古筝版的《云水禅心》。
高保真的室内立体音效,让茶室内很快禅音袅袅,不绝如缕。
陆北城静立了须臾,又转身,取研磨好的沉香屑,直接投入香炉中。
金槽和碾沉香末,冰碗轻涵翠缕烟。
如此豪客的做法,顿时,便满室生香,沁人心脾。
陆北城将香炉放置于茶桌上,盘腿坐在桌前的蒲团上,取下左手腕上的佛珠,放在手中轻捻,两眼则放空的盯着香炉。
这是一个清朝的铜胎黄釉珐琅彩描金缠枝花卉寿纹熏香炉,由底座和罩盖两部分组成。
生产于清内务府造办处下属的珐琅作,做工精湛,历经两百年时间,仍然光华璀璨,是一件不可多得的艺术精品。
这个香炉,是陆北城之前在一次慈善拍卖会上,高价拍回来的。
因为太喜欢,就没有送到收藏馆去,自己留着用了。
沉香屑近乎白色的轻烟,穿过罩盖的镂空缝隙,袅袅升起,在空中飘荡着,不断变换着形状。
陆北城盯着盈盈袅袅的轻烟,不知不觉,眼前就浮现出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。
女人跟盘丝洞里的妖精似的,轻抛媚眼,扭动着腰肢,饱满双唇微启,嘤嘤声呼之欲出,一副魅惑勾魂的模样……
勾得陆北城的心绪,更加不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