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年回去看几眼，就好像母亲和妹妹还在一样。

“妈，这是什么？”

当年两人的死讯传回来，身份证和银行卡账户一类，最后都是被销掉了的。

外婆感慨地摸了摸那张已经有点年头的银行卡，心想着亲眼看见小女儿胸口中枪，又那么多年没有一点消息。

多半是凶多吉少了。

“这是秀君给如意攒的嫁妆，每年如意生日时，她都会往里面存一笔钱，户主就是如意，密码是如意的出生时间。”

“只是没想到，她没有机会亲手把这张卡交给如意了。”

“你们帮如意收着吧，回头找个机会交给她。”

刘秀英一听，眼睛就红了，接过银行卡，细细抚摸了一会儿。

也不知道那些年，妹妹心中是如何的煎熬。

她把卡又放回外婆的手里。

“妈，这卡先放你这儿吧，等如意生孩子的时候，你再找个说法，直接给她。”

“也算是帮秀君完成了心愿。”

外婆眼眶有点湿，“如今秀君也不在了，如意那边，你们把嘴封好，就别让她知道真相了。”

“如意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，她要知道了，也是徒增悲伤。”

“她现在过得好，北城对她也一心一意，我想秀君在天上看着，心里应该也是放心的。”

“这次，北城恰好能把我救回来，说不定就是秀君引着他去的，不然哪儿来的那么多巧合……”

刘秀英留着泪点头，见她妈爱怜不已地摸着银行卡，神情悲痛，不知又想起什么，“妈，你等我一下。”

说着，起身拿起自己的包，从里面掏出一个丝绒盒子，放到外婆手中。

“妈，这是你给秀君的那只镯子，上次我们去你们出事的海边，一只海豚叼上来交给如意的。”

“你放在身边，多个念想。”

外婆打开盒子，看着里面那只无比熟悉的镯子，抓进手里，一只手捂住嘴，泣不成声。

“秀君，对不起，是我害了你，当初我不应该逼你的，如果那次你不出去，也不会出事……”

刘秀英没听清她妈的话，只以为她妈触景生情。

于是握着她妈的手，母女俩一起默默垂泪。

“唉……”江明远见状，坐在一旁叹气，也不知该说点啥，干脆悄悄起身，帮她们掩上了病房门。

想哭就痛痛快快哭一场吧……

轻微的“咔嚓”声传来，门板挡住了里面的说话声。

付邵中快速侧身靠在病房门外的墙上，死死咬住牙，仰头看着走廊上的天花板。

喉头一阵难受。

今天外婆的生日，没有请外人，付邵中找不出理由，前去叨扰。

可他心中实在无法平静，就想着晚上到医院来，替文怡悄悄看上一眼也好。

没想到，会听到这么一番话。

看江家人的意思，是打算把如意的身世瞒到底了。

那他这辈子，是不是都没有机会跟如意相认了？

一想到这点，付邵中心里，钻心的疼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