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国兴怔愣了一瞬,才喃喃说:“永裴的确是……”
话没说完,他皱眉看向小两口,突然问:“你们先告诉我,是在哪里听说这个名字的?”
江如意又朝陆北城看了一眼,见他将一直拿在手中的牛皮纸袋递给她。
并朝她轻点头。
江如意沉了沉气息,接过来,转手递给了付国兴。
“爷爷,你先看看这个,我们就是从这上面看到的。”
付国兴心里一咯噔,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急急地从江如意手中抢过牛皮纸袋。
快速打开……
当他抽出里面那张塑封信笺纸,瞄到那上面墨迹模糊,但却无比熟悉的字迹时……
血液直冲脑门而上……
眼前一黑,身体晃动了一下。
“爷爷!”
江如意惊呼一声,立马坐过去,扶住了他。
脸上布满了担忧之色,“爷爷,你没事吧?”
她没想到,爷爷只是看了一眼,就反应这么激动。
付国兴闭了闭眼,推开她的手,轻轻摇了摇头,“我没事。”
等脑中那阵眩晕过去,他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如意,你去桌上把我的老花镜拿过来。”
等江如意把老花镜递给他戴上后,他才重新低头,朝信笺纸上的内容看过去。
时间太久,纸上很多字都有磨损,但不妨碍他认出每一个字。
毕竟,这些熟悉到骨子里的字体,瞬间将他拉回半个世纪前,那些两小无猜的美好时光。
所以哪怕缺胳膊少腿,也不妨碍他立刻在脑中将它们补充完整。
可等他戴着老花镜,逐一把那上面的内容读完时,再也忍不住,直接“噗”一声,从心口喷出一口血出来。
血液星星点点,倾洒在塑料封套上,模糊了字迹。
付国兴急得连忙用袖子去擦拭,嘴里喃喃道:“向秋,向秋,对不起!对不起!……我不是故意的……我根本不知道……”
眼泪更是直接从一双老眼中滚出,湿了脸颊。
陆北城和江如意先是被付国兴的突然吐血,给搞得一惊,接着听见他嘴里的名字,又是一愣:“……?”
向秋又是谁?
但两人都没工夫发呆。
眼看着付国兴捂着心口就要往后倒去……
陆北城立即奔向大床边的床头柜,从抽屉里找出一个棕色小药瓶,倒出一颗药丸就塞到付国兴嘴里。
江如意连忙送上水杯,“爷爷,快喝水!快喝水!”
他们俩可真是罪过啊,把爷爷都整吐血了。
付国兴今晚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他们俩只能以死谢罪了。
两口子一番手忙脚乱,才顺利把药给人喂下去。
又拨打了内部电话,把家庭医生给招来了。
幸好陆北城叮嘱过,让家庭医生不要惊动任何人。
不然,此时付家不知又会是怎样一番人马仰翻……
过了好一会儿,付国兴才缓过来。
但他睁着双眼躺在沙发上,望着天花板,什么话都不说。
就那么默默地流眼泪……
神态说不出的颓废和空茫。
仿佛魂儿都飘走了。
任陆北城和江如意怎么说话,他都不搭理。
江如意见状,都快要哭了。
“爷爷,爷爷,你到底怎么了?……你快说话啊……你不要吓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