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他心下一动,将手伸进袖袋里。
果真,他摸到了硬硬的纸张。
是银票,沈云初拿给他宴请齐王的两百两银票。
他四下看看,那几个相熟的学子正凑在一起商量。
他悄悄的挪到正在喝酒的瘦子身旁。
“这位兄弟,我真的是路过的人,你看这样好不好,我给你银子,你放我出去。”
瘦子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算计。
“你一个穷秀才,能有多少银子?”他扔了一颗花生米到嘴里。
赵景炎将袖带里的银票拿出来,露出一个角给他看。
只见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飞快的抢过银票。
“给老子拿来吧,想出去,签了字就放行!”
瘦子顺手将银票收进袖袋,看都不看跌倒在地的赵景炎一眼。
“你拿了我的银钱,怎么能出尔反尔呢?”赵景炎很是气愤。
“我又没有答应你啥,再说,谁看见我抢你银票了?”
瘦子斜着眼,“你看见啦?还是你看见啦?”
他指到谁,谁就摇头,巴不得和自己沾不上关系。
瘦子看无人说话,站起来踹了赵景炎一脚,“想出去,还不赶紧签字!”
腿上的剧痛让赵景炎感觉到要断了,他急忙挪开身子,远离瘦子。
自古身体有恙的人,是没法参加科举的,他可不能变瘸子。
这时,已经开始有人开始签字。
一千两虽然多,但是比不上自己的前程重要。
每个地方的乡绅都会给考上举人的秀才捐赠银子,就为了能攀上关系,以此获得好处。
如果碰到祖坟冒烟,再考个前三甲,那一千两的银子就是小事一桩。
有第一个签字画押的,就有第二个,第三个人.......
签字画押的人,将条子交给瘦子以后,就有人来将他们带出去。
赵景炎看剩下的人越来越少,本来坚定的心也开始犹豫起来。
今天,他们家就因为沈云初的一千两嫁妆,闹了个天翻地覆。
要是,他再签这个欠条,他都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对家里人。
正当他在天人之战时,外面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。
瘦子正准备站起来出去看情况,仓库的门被踹开了,一行人冲了进来。
“所有人不许动!司巡司办案!”
一个官兵高举司巡司的牌子,大声喊。
房间里剩下的人,发出了一声尖叫。
官兵上来将所有的人绑了,“我只是路过,不认识他们。”赵景炎急忙声明。
“不认识他们,你能进来?你可知这里是哪里?这里可是吏部高侍郎的后花园,没人带,一般人进不来。”
官兵说着,将几个人拴成一串,带了出去。
只见院子中间,正大马金刀的坐着一个人。
本来走在最后面的赵景炎,看见那个人,立马将袖子拿起来遮住自己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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