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尽欢看着他,心里充满了感动,千帆这么小就知道要保护妈妈了,这么多年来,她没有白疼他啊。
四叔公还以为自己能看到苏尽欢被执行家法,没想中途杀出了一个小奶娃,看着可爱又勇敢的小奶娃儿,不禁羡慕妒忌恨,这要是他的亲生孙子,那该多好啊,妒忌使他脸容扭曲,质壁分离。
他沉着脸说:“震南,不过一个小娃儿,你不是就怯了吧,既然如此,我们也没什么好说了,我们走吧。”
霍震南并不想在小千帆的面前动粗,但四叔公又不断给他施压,额头上都渗出了薄汗,他用力握着手杖,手背上的青筋都浮起来了,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。
一把爽朗的男子声音,透着调侃的语气,从门口那传来:“哎呦,今儿个霍家这么热闹啊,老婆,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,这一屋子的老人味儿,我怕熏得你想反胃啊。”
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苏尽欢迅速回头看去,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的沈英杰,扶着尤伶俐,正缓慢却沉稳地一步一步地走进来。
沈英杰的这一句老人味儿,可把大厅里的一众长辈调侃得脸色都瞬间铁青了。
大厅里气氛紧绷,火药味拉到了十足,尤伶俐虽然很敬重霍震南,但听到他要抓苏尽欢执行家法,既感到震惊又生气,一脸气愤地说:“我们不来,还不知道你们霍家的长辈都这么蛮横不讲理,倚老卖老,欺压后辈。”
小千帆住院的时候,尤伶俐就想去看他了,但她怀着孕,沈英杰怕她在医院里会感染细菌病毒什么的,死活不肯让她去,非要等到小千帆出院了,才带她来,没想到,这一来就看到了这么一出大戏。
苏尽欢看到他们来了,脸上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。
小千帆站在苏尽欢的面前,稚气的小脸上奶凶奶凶的,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,死死盯着保镖,沈英杰和尤伶俐来了,他才移开了视线,看向他们,生气地说:“伯伯,伯娘,他们欺负我妈妈,我很生气,我想赶他们走,不许再来我家。”
沈英杰看向他,脸上露出了欣赏的笑容:“千帆真棒,都知道要保护妈妈了,伯伯给你点赞哦。”
尤伶俐一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,护着肚子,看着小千帆,也是一脸的欣赏:“千帆勇敢啊,感觉一下子就长大了。”挺身而出保护妈妈的孩子最可爱最勇敢了。
小千帆伸出小手拍着心口,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,高兴地说:“我已经长大,我可以保护妈妈了。”
苏尽欢欣慰地摸着他的头,感动地说:“千帆真乖,不过这是大人的事情,小孩子不应该来这里的,你跟姑姑回房去好不好?”
“不要,妈妈不和我走,我就不走,我就要留在这里保护妈妈。”怕她赶自己走,小千帆转过身来,一把抱住她的手臂,抱得紧紧的。
沈英杰抬头看向压力山大的霍震南,冷嘲热讽地说:“千帆这么小都知道要保护自己的妈妈了,霍老爷,你该不会真的想在千帆的面前,把她妈妈抓起来执行家法吧,你跟霍少的关系花了多少时间才修复到今天这种状态,你一个错误的决定,不只会葬送你跟霍少的关系,甚至连孙子都不会再认你这个爷爷,你病好了就别再犯糊涂,否则,失足成千古恨。”
沈英杰说话就是一针见血,直接怼,换了平时,尤伶俐一定很担心,他这么说会伤到霍震南的心,但这次,他实在是太过分了,她也不想帮着他。
她生气地说:“老爷,千帆出事,尽欢比谁都心痛难过,她没有犯错,你就对她执行家法,我第一个不服。”
沈英杰一手扶着尤伶俐,立即举起了另一只手,响应着老婆:“我第二个不服。”
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反对着自己而来,霍震南的心隐隐地抽痛着,他对沈英杰心存愧疚,对他比对任何人都好,但他总是半点都不向着自己,这让他感到既可悲又无奈。
四叔公见霍震南脸色阴晴不定,知道他挺偏心沈英杰的,便轻哼一声,阴阳怪气地说:“罢了,我们只是一群有老人味的老人,我们不碍着人家一家团聚了,我们走吧。”
其他人看向霍震南,
不禁摇头叹息一声说:“震南以前不是这样的,现在被几个小辈爬到头上来放肆,都不敢吭一声,现在是小辈的世界,没我们这些老人什么事了。”
霍震南都不吭声了,这群老鬼还在那煽风点火,沈英杰眼眉一挑,也学着他们那样,阴阳怪气地说:“知道自己老了就安分点儿,在家里含饴弄孙不好么,非要跑到别人家来挑拨离间,搬弄是非,小心百年之后,被阎王打下十八层地狱,拔舌头,上刀山下油锅。”
大家一听,他诅咒他们下十八层地狱,这还得了,立即冲着霍震南气愤地抗议:“震南,我们还没死,他就诅咒我们,这小辈真的太放肆,太目无尊重了。”
“他就一个私生子,还不是姓霍的,你这么惯着他,他还不把眼睛长头上去,嚣张地横着走吗?”长辈被沈英杰骂得脸挂不住了,纷纷对他口诛笔伐。
苏尽欢看了沈英杰一眼,有些哭笑不得,真不知道该说他来救火的,还是说他火上加油好了,这下子老人家的情绪都被他挑起来了,可不容易收拾了。
小千帆眨了眨黑溜溜的大眼睛,稚气的小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可爱表情,有些懵懵地问:“妈妈,眼睛怎么长到头上去啊,横着走是怎么走,是这样吗,像螃蟹那样吗?”